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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1 / 1)

我是抱定不往外拿钱的态度,这不仅仅因为我的钱被股市套牢,还有这些ba藏在骨子里的那种令人不舒服的东西,我接受不了,看在曹平的面子上我出任法人代表,但他们自觉高人一等的态度,把本来应该亲密无间的合作拉开了一个口子。此外,我还要提防小廖,她是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在我身边引爆。

筹集经费是ceo和cfo的事,在公司刚起步就陷入财务危机时,他们应该有办法解决,ba的课程里肯定有如何解决财务危机的内容。不解决财务危机,公司就得关张,他们每人投入的20万元就会打水漂。

“公司的招聘广告还登不登?”我问曹平。“北青报、晚报和计算机世界,都联系好了,交钱马上就能登出来。”

?“当然登了,明天马上交钱,越快见报越好。”曹平说。

“我们帐上可没多少钱了,是吧,小廖?”我想让引起小廖的共鸣。

“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ceo果断地制止了我散布悲观情绪的企图。曹平像站在世界讲坛上,阐发他的理念:“英国绅士即使兜里没钱,也要穿得非常体面。搞网站,就是要用一点点肥皂水吹起一个大大的肥皂泡。现在吹肥皂泡的人都没有多少肥皂水,能否吸引投资商的眼球,就看你的肥皂泡吹得是否足够大,在你把肥皂泡吹起来的时候,阳光能否照在你的肥皂泡上。”

?“所以说我们要花完最后1分钱,让世界变得格外美丽。”cfo补充道。廖紫兰女士接受的是同样的教育,习惯于往前看。

“这就是我们的经营战略。”cio徐东发话了,“据我了解,大多数高科技公司都是这样起家的,他们能成功,我们为什么不能?”

“我们的技术和头脑决定我们只会成功,不会失败。”cto王派托了托眼镜,放出豪言壮语。

“我们的筹备工作还要抓紧,不能有丝毫的懈怠。要拿出最佳成果,迎接美华风险投资基金会的人来考察。”clo严格举起右拳表示了决心。

“好,就这么干!”曹平张开两手,击在一起,使劲晃了晃,犹如摇撼一棵结满硕果的大树。“小廖,美华的人什么时候能来?”

“还没有接到电话。”小廖回答道。

“马上联系,我们要主动出击。此外,对别的投资商也不能放过,只要有投资意向的,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曹平指挥若定,下达了出击命令。

“没事了吧?”小廖问。窗外已是一片灯海,浪漫的北京之夜来临了。她把目光转向了我,刚要说什么,我的手机响了。

“喂,爸,我是小光,好,我马上来。”我合上手机,对5个c说:“抱歉,我要先走一步,老爸有急事找。”

小廖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浪漫不再属于她,起码今晚是这样。?

父亲找我是商量房子的事。他们住了30多年的房子要拆迁,按住房面积可以补偿20万。20万听上去不少,但要在三环以里买一套3居室,没有50万是下不来的。如果买二手房,也得35万以上。老俩口把工作以来挣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养育儿女上,手里只剩下3万来块钱。他们找我是想商量买哪儿的房,买几居室。

我的态度非常明确,三环路以里,还

要北三环的,3居室。在我当书店经理的时候,我就想改善两位老人的居住条件,他们坚决不同意,说是在平房里住惯了,和邻居又熟悉,不想动地方。实际上他们是不想让我花钱,觉得我挣钱不容易,留着以后应个什么大急。我当时没敢告诉他们我有多少钱,怕他们吓着,担心我是通过非法途径横征暴敛来的。但是我表态了,什么时候他们想动地方随时都可以。一直到现在,他们不得不动地方了,才找我来商量。

见到父母后,给他们添钱买套3居室的决心更强烈了。他们在小学校的3尺讲台边度过了一辈子的职业生涯,默默耕耘,以孩子们的健康成长为人生的最大快乐,在人生暮年理应享受点什么,比如宽敞的居室,这丝毫不过分。社会所能给予的有限,做晚辈的有能力提供帮助,干嘛不尽一份孝心尽一份力呢。特别是在父亲70大寿的那天,林姝胡闹了一场,我对父母的愧疚急需要通过一件什么事来化解。

“小光,我和你妈合计了,”父亲等我坐下后说,“我们把20万的拆迁款给你,你去买新房,把你们现在住的两居室腾给我们就行了。”

“这怎么行?”我一听就急了,“你们好不容易才盼到今天,缺多少钱我补上就是了。”

“我们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母亲说,“我和你爸都是上岁数的人了,住3居室,还不够我们收拾的呢。”

“你们可以雇小时工帮着收拾,我拿工钱。”

“你拿你拿,什么都你拿。你拿得起,我们用不起。”母亲有些生气地说。“我和你爸是那样的人吗?还雇小时工,不怕人家笑话?”

“妈,您和我爸辛苦了一辈子,该享享福了。小时工怎么了,很多人在用。”

“别人是别人,我们不学这个时髦。”父亲说,“你回去和林姝商量一下,她要是不同意就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用这20万到顺义买套房,空气还新鲜呢。”

“那哪儿行?在城里住了大半辈子了,跑到郊区去干嘛。”在老人年龄越来越大的时候,我当然不同意把距离越拉越远。

“那就按我们的意见办,你和林姝商量商量,就20万,你们全拿走,至于你们买什么房子,那是你们的事了。”父亲说。

“您要实在坚持,这样吧,钱我不要,房子给您腾出来。”

“我和你爸都有退休金,有吃有喝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母亲永远站在父亲一边,俩人大半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那就按你们的意见办,我也不用跟林姝商量了。”

“一定要商量,家里的事不能独断专行。”父亲嘱咐道。

和林姝商量问题一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总是从经济上的得与失来作为一切问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吃亏的事不要找她,找她也没用。你告诉她,单从经济上考虑会失去很多,例如亲情啊,友谊啊。对此她的态度是,那些虚头巴脑的失去就失去,只要别失去钱就行,钱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这件事还真得和林姝商量,因为要让她挪地方。如果不和她商量,即使我在别处买了房子,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也会被她在最短时间内租出去,而不会同意让我父母住进来。但是如何开口呢?照着我父母的意思说,她多半会要补差,我们住的房子我已买

断,虽然只花了4万多块钱,但市值在30万左右,凭着她刁钻精明的头脑,她肯定不会用价值30万的房子去和20万元现金交换,不管是谁。要是按照我的意见,她肯定会暴跳如雷,珍惜每1分钱的林姝,即使掉脑袋也不会把30万白白送人。最好的办法是我拿出10万块钱,再加上父母的20万,交到林姝的手里,这样她才会离开我们现在住的房子。

但是,最好的办法未必是最可行的办法。我的钱在股市被深度套牢,我几度想斩仓出局,但总希望股市能在第二天飘红。结果,我的股票市值还剩了不到200万,三分之一的财富被股市黑洞吞噬了。如果现在斩仓,确实需要英雄断臂的勇气。我要不要做这个英雄,就看林姝今晚的态度了,她如果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只有自残这一条路可走。

林姝对大房子的渴望比我强烈。她知道房子越大越值钱,越早买花钱越少。我曾在杂志上看过一篇报道,说北京的面积不会增大,但人口会越来越多,人越多,土地就越值钱,建在土地上的房子也越值钱。我没向林姝讲过这篇报道,她不读书不看报,因为她舍不得每天花上几毛钱哪怕买张晚报来读。她认为有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就足够了。但是她的悟性极高,只要涉及到她的切身利益,她总能作出准确的判断。

我把事情刚讲完,林姝就答应了,但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由我写两张欠条。一张10万元,是我父母买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欠款;一张30万元,是我们要买新房子的欠款。在确定我欠她40万的前提之下,她就同意拿出40万元,加上我父母的20万元拆迁费,买一套3居室,连装修带家具,一共花60万元搞定。我欠的40万要在3年之内还给家里。按她的说法,她管的钱算家里的,我的钱不是家里的,除非交到她手上。她并不急于要现金,她清楚股市现在低迷,我要是从股市取钱,将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我的钱是她潜在的钱,她的金库的惟一来源就是我这边的开闸放水。她把时间限定在3年之内,是相信股市在未来3年内肯定会奔出一条红牛。

和林姝商量完,我老老实实地写下了两张欠条。林姝对我向来是一口价,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两小时的谈判结果,使我背上了40万元的债务,而债主就是我法律意义上的老婆。作为一个讨价还价的条件,我让她抹去了我的请假费。我向她介绍了全球华人网站,特别是向她描述了诱人的钱景,那的确是金碧辉煌,钱途无量。她有了我的欠条,也变得大方了,不过她要求我不要往网站里面投钱。现在买卖不好作,除了股市,任何地方都不要投钱。在这一点上我和她有难得的一致,不投钱,但有自由,这是我内心所渴望的。

欠条到了林姝的手里,剩下的事就不用我操心了。从我们有了第一间小房子开始,她就成了这方面的专家。什么装修,什么购买家具,她有着自己不会改变的审美观。如今她还有长大的儿子作参谋,我所能起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了。她从历史经验上知道我不会食言的,所以,该花的钱她也不吝啬了,因为她花的每1分钱我都会还给她的。

下班了,小廖非拉我去吃饭不可。这种机会我已成功地躲过了几次,因为林姝恢复了我的自由以后,我最大的愿望是天天晚上和白洁在一起。公司起步,千头万绪,曹平又讲究团队民主和什么头脑

风暴,动不动就开会,我很难挤出时间去陪白洁。今天晚上我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又被小廖盯上了。

我巡视了一遍公司员工的工作场所,还有5个人没走。ba们有其独到之处,寻根公司刚成立1个月,就有点象模象样了。白天,这里一派热火朝天,30多名员工像一个小小的蚂蚁方阵,每只蚂蚁都在忙自己的事,而整个方阵却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多少相信,这群人能够干出点事来,不管干什么,肯定会出成果的。

小廖和我不在一个办公室,我们6个c各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她用手机通知我,晚上一定要一起吃饭,她有重要的事情和我商量。既然是重要的事情,我只好先把白洁放一放了。我给白洁挂了一个电话,她倒是通情达理,说我有事就先忙着。我向她讲过网站和我担任的o职务。她虽然不懂得o,但清楚一个男人要干事就得全身心投入。我想多陪陪她,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在一天天长大的孩子。3个月已经快到了,陶醉在幸福中的她,需要有人为她担惊受怕。

小廖在车库里等着我,我打开本田车,她一屁股坐进来,突然握紧双拳大喊了一声:“啊——”

“什么事,这么激动?”我将车开出了车位。

“你猜猜,”她卖了个关子。

“找到男朋友了?”我故意逗她。

“去你的,我的男朋友就是你,等你儿子上了大学,我非逼你离婚不可。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嫁给别人的。”

小廖的一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和她讨论“为什么非我不嫁”已毫无意义。我们曾经有过浪漫,那一段时光已被这个才女像种子一样播在了内心深处,只待春天来临,它就要发芽。问题是,假如有一天我的人生的春天真的来临,我和林姝解除了夫妻关系,我也不可能再给她阳光雨露了,因为任何一个女人,包括小廖,都无法取代白洁在我心中的位置。小廖有ba文凭,是公司的cfo,首席财务官,有优雅的气质;白洁和大学擦肩而过,是个管理档案的资料员,年轻时的清纯已离她而去。尽管她们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我仍然无法改变对白洁的一片深情。因为在我和白洁的心中,那粒年轻时种在心灵沃土上的爱的种子,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树的枝叶在秋风中可以凋零,树的根须却如血管一般遍布我们的全身。当春天来临时,这棵大树肯定会变得枝繁叶茂,如果要将它连根拔起,就等于是把血管从我们的身体里抽走。

“怎么不说话?”小廖见我沉默不语,追问道。

“你让我说什么?”

“你好像对我不感兴趣了,总想躲着我。”小廖到底是聪明的女人,能够很快捕捉到我发给她的信息。

“没有啊,”我言不由衷地说。“工作这么忙,我们又都是过来的人,谁还在乎这些呢?”

“我在乎。”她把左手搭在我的右手上抚摩起来,我的右手握着档杆离不开。

“小廖,把手拿开,会出危险的。”

“我不管。人家都回来1个月了,连个吻都没有。”我的劝阻引发了她的强烈反应。她突然抬起身子,抱着我的脸就亲,我吓得一脚踩住了刹车。幸亏前后的车都离得比较远,要不非出事不可。

“你不要命了?”我愤怒地吼道。

“不要了。”小廖答道。

“你不要我还要呢。这种事情你也敢做,我看你是疯了。”

“我是疯了,是为你疯的。”

“你走吧,今天晚上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你心里肯定有了别的女人,要是只有林姝,你不会这样的。”小廖哭着说。接着,她捧着脸大哭不止。

女人的眼泪是腐蚀剂,她的眼泪直接流进了我的心里,烧得我隐隐作痛。我拿出烟来,点燃了一支,淡蓝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变成了阻挡小廖泪水的堤坝。她说得不错,我心里是有别的女人,我和她是生死相约,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了。小廖,对你的一往情深,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小廖的哭声减弱了,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打开:“喂,我是珍妮,hallo……”

她用英语和对方聊了起来。等她聊完了,收起了手机,似乎也恢复了平静。

“我送你回家吧。”我重新发动了汽车。

“不,去jj。”她把盘在脑后的长发解开了。

jj是北京一家著名的迪斯科舞厅,我从没进去过,只是听说那儿很火,是年轻人聚集的地方。小廖已是快40岁的人了,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去那种地方似乎也不合适。

“真想去?”我想再确定一下。

“当然,我做事从来不犹豫。”

半小时后,我把本田车停在了jj门口。我在等待着她下车,她却说:“一起去吧,就算我求你了。”

“好吧,”我同意了。小廖的泪水把我搞得心里灰溜溜的,今晚再干什么事也不会有心情,不如去见识一下jj,震儿欲聋的迪斯科舞曲也许会让人心情变好。

进了jj,巨大的声浪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压过来,在舞池里的人都像喝醉酒似的东倒西歪。舞池的前面是一个长台子,台子上是一张大屏幕;舞池的后面是音响操作台,两个露着肚皮的女孩正在操作台上疯狂扭动;舞池的左右两边是三层休息间,里面摆放着吧桌。我们在二层找了个空位,刚落座,小廖就站起来,把外衣脱掉,钻进了舞池。

我向服务生要了一瓶苏打水和一个果盘,边吃边观察起这犹如妖魔鬼怪的世界。舞池上方的彩灯不停地变换花样,不仅五颜六色,而且还有强弱和角度的变化。舞池像个摇动的簸箕,把里面的人颠来颠去,在灯光的照射下,跳舞的人一会儿像动作机械的木偶,一会儿又像从古墓中走出来的木乃伊,舞动着的肢体在拼命发泄着什么。

舞池中间有一位女士在快速甩动着长发,在灯光的闪动下,长发像一张转动的黑色唱片,她周围的人渐渐向后退去,给她让出了一块10平方米大的舞台。忽然,她的长发停止了甩动,身体的各个部位像施了魔法一般,忽快忽慢,起伏不定,轻摇如弱柳临风,重摆似暴雨疾风,慢走若大家闺秀,快跳像奔马踏蹄。

我喝着苏打水,欣赏着这个舞蹈精灵。能把以自由著称的迪斯科舞蹈跳到如此程度,用高手来称赞她已经不准确了,我不明白是何种激情把一个纤纤女子竟打造成了如此疯狂的尤物。

“上帝!”我吃惊地叫了一声,这个女子原来就是小廖。她以一个急速向前冲的动作

,叉开双腿,跪躺在地板上,然后摊开双臂,结束了她的舞蹈。一束灯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周围的人鼓起掌来,在掌声中,她慢慢地抬起身子,站了起来,穿过人群,向我走来。

我吃惊地看着她,不知是该赞美,还是该说点别的。她的脸上倒是神采飞扬,和刚才判若两人。走到我跟前,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苏打水,仰脖就灌。等灌完了,问我:“看什么,不认识啦?”

我一直在看着她,她身上确实有一种陌生感:“你常来这种地方吧?”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用手勾着我的脖子问:“你说呢?”

“我说是,能跳得这么好,不常来舞场练是不可能的。”我不得不用手搂住她的腰,否则她会从我腿上滑下去。

“告诉你吧,在美国,我当过领舞小姐,就是在操作台上跳舞的小姐。”

“勤工俭学吗?”

“挣钱是其次的,主要是为了发泄。我不能独自一人呆着,因为我会不自觉地想起你,想起我们的书店。把自己累成了一摊泥,就什么都不想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我不想让她旧话重提,迪斯科舞已经让她转变了情绪,再转回来就不好收拾了,起码今天晚上别再谈什么浪漫情怀。她说有重要事情要商量,到现在还没提起来,而时间已经10点多了。

“走吧,我也饿了。”她穿好衣服,我们离开了jj。

我们在白塔寺附近找了一家火锅店,点好菜后,她点上了一支烟,脸上换上了cfo的表情。“我想和你商量的事情,其实那天已经提了一句。”她吸了一口烟说。

“什么事?”我想不起她说过什么重要的事情,除了她的情感表白。

“我们俩拉出来自己干。”

“自己干?”我感到很突然,公司刚有步入正规的迹象,她就想叛变了。不错,她是说过,那天在争论6个c的工资待遇时,她提出要把钱退给曹平他们,她和我一起干网站。我当时以为她是出于义愤,为我打抱不平,没想到她真有此意。

“我们完全可以甩掉他们,像当初干书店那样,咱俩绑在一起,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这样不妥当吧?”除了良心问题,还有不能从利益上和廖紫兰完全捆在一起,否则就别想脱身了。

“有什么不妥的?瞧他们对你的态度,还有什么合作的必要?再说了,他们没有本事搞到钱,搞钱的事全靠我。”

“搞钱的事有谱了?”我问,这是我关心的头等大事。30多个员工平均每人月薪3000元,加上6个c的2万月薪,光人头费就是30万,还有房租,日常办公费等,要让公司正常运转,一个月的花销至少在50万。现在公司只有十几万了,到月底拿不出钱给员工发工资,公司就得停摆。6个c的工资可以先欠着,员工的工资不能欠,人家来打工就是为了赚辛苦钱的,辛苦了1个月没钱给人家,公司不被砸了才怪呢。

“明天下午美华基金会的代表到京。我刚才在车上接的电话就是美华代表打来的。”

“太好了,我们的救星要来了。赶紧通知曹平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我拿出手机,感到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风险投资一到,我们真

的可以大干一场了。

“别着急,现在离明天下午还早着呢。”小廖制止了我的冲动。“我们一定要想好,到底是自己干,还是和曹平他们合着干。”

“我的意见还是一起干。人家看的是团队,曹平说,风险投资能否融到,团队的因素要占60%。如果只是我们俩人,肯定不能算一个团队。”

“人好办,在明天下午之前,我会找到其他4个c的。现在大批留学人员回国,都在找机会。只要有机会,不怕没有人。”

“那地方呢?人家要看公司规模。”

“找一个现成的网站,我们把华人项目贴上去就行了。”

“不妥,这个网站还是要独立干,将来还要上市呢。”

“先贴上去,再独立出来,一样可以上市。”

“还是不妥,没办法向曹平他们交代。别的人还好说,曹平可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不能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

“你的好心不能乱用。市场经济就是竞争经济,追求最大个人利益是我们的目标。”

服务员上菜了,我们的谈话暂时终止。等服务员离开以后,火锅已经开了。从火锅里冒出来的热气像游荡在我和廖紫兰之间的浮云,透过浮云,我觉得廖紫兰的美丽容貌有些变形了,变得既丑陋又陌生,以至让我心惊胆战。

廖紫兰妥协了,因为我的拒绝使她无法另立山头。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告诉了其他4个c美华基金会代表要来的消息。4个c立刻像打了吗啡,激动得难以自制。

曹平首先冲到大的工作间,宣布立即进行大扫除,不仅办公桌,连窗台上都要一尘不染。王派站在曹平的身旁,趾高气扬地强调,男士一定要西服革履,女士一定要穿制服裙。徐东把曹平拉到一边,说工作装还没做,王派的要求不好实现。严格马上进言,去买现成的,扫除完了就去。曹平立即拍板,就这么办!

几个c布置完了工作,公司里立刻忙成了一团。我和廖紫兰出门了,飞机在下午3点到,我们要去机场接机。

“老板,”在去机场的路上,小廖忽然叫起了她昔日对我的称呼。“你的心太好,总有一天会吃亏上当的。”

“中国有句老话,善有善报。”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严肃,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要是吃亏,也是吃在你身上。现在不是流行杀熟吗,到时候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中国的老话多了,能管用的有几句?你应该到美国去锻炼锻炼,回来以后你肯定不再说中国的老话了。”

“等机会吧,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别忘了,我还是个作家呢,我想考察考察,我们的中华文明在资本主义社会到底能产生多大作用。”

“你会有很深的体会。我们这些在国内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说多少都是在中华文明的熏陶下长大的,但是,一旦接受了资本主义教育,就被异化了。这种异化的结果是什么,我们并不清楚,等结果显现的时候,我们想左右都左右不了,只能被动地接受。”

“那说明你们的定力不够。我相信,只要坚守住自己的精神家园,太阳照样会从东方升起。”

我们一路闲谈着来到了首都机场。我举着一张纸,上面用英文写着美华基金会约翰先生。小廖拿着一束鲜花。美华

基金会的代表在我们的期盼中走过来了。

“我是约翰,”一个30出头的黑人站在我面前,用流利的中文对我说,让我吃惊不小。我以为会来一个说英文的白人,谁知是个会说中国话的黑人。还是小廖反应快,在约翰的话音刚落,鲜花已经送到他眼前。

“欢迎您,我是珍妮,这位是陈先生,我们代表公司全体员工欢迎您的到来。”小廖热情大方地说道。

“啊,漂亮的鲜花,漂亮的女士,我喜欢。”约翰接过鲜花,张开了双臂,小廖微笑着投进他的怀抱,像是分别已久的老朋友。

我和约翰握过手,接过他的行李箱。小廖挽起约翰的左臂,和他并肩向外走去。我提着行李箱跟在后面,他们说的什么话我已经不知道了,因为俩人改用英语交谈了。

约翰是个风趣的黑人。在机场高速路上,我问他是否来过中国,他说他在北京语言学院上了4年大学,学的就是中文。他不仅会说官方的文明话,还会说许多民间土话糙话,诸如“盖帽了”、“他妈的”、“操性”等等。我笑得差点让汽车飞离高速公路,吓得他一把搂住了小廖。我从反光镜中瞄到,一直到了高速公路收费站,约翰才把我们的cfo松开。小廖只是用手捋了捋头发,自始至终她的脸色没有变化,始终洋溢着得体的微笑。

曹平的ceo当得非常称职。从我们离去到回来,前后不过3个小时,但进公司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全体员工穿戴整齐,个个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女员工还化上了淡妆。在热烈的掌声中,我们像检阅仪仗队似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约翰的表现像个国家领导人,他扬起右手,边走边用标准的中文说:“你们好,你们辛苦了!”员工们面面向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好在热烈的掌声将曹平等人及时召唤出来。以曹平为首,4个c鱼贯而来,一个个抓住约翰的手,边摇边用英文自我介绍。欢迎仪式之后,约翰用中文说:“你们可以用中文和我交谈,不必用英文,除了这位女士。”他指着小廖说。

“当然当然,”ceo曹平代表大家表示同意。“没想到约翰先生的中文如此之好,简直可以当我们的老师了。”

“我不喜欢奉承,我喜欢实事求是,一是一,二是二。”约翰不仅中国话说得不错,词汇量还很丰富。

“应该的,我们的合作就得一是一,二是二。”clo严格说。

在进会议室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曹平请约翰先进,约翰却闪到一边让小廖先进。小廖说声谢谢,第一个进了会议室。约翰笑着对身边的男士们说:“女士优先嘛,何况是漂亮的珍妮女士。”

曹平眼珠转了转,脸上浮出笑意:“是啊是啊,我们做得不够,一回国就不注意这些礼节了。”

我从他的笑意中看出他的信心,他把赌注压在了小廖身上。有珍妮女士的帮助,约翰的考察报告肯定会写得非常出色。

约翰的考察在3天之内结束了,其中包括1天撰写报告。事实上,报告不是他撰写的,而是曹平起草,我润色,严格在法律上把关的。约翰先生只负责修改了几处,并把报告打在了美华基金会专用公文纸上。这小子表面上很随意,但涉及到基金会是否马上投资的关键问题,却闭口不谈,全然不顾我们全体c等米

下锅的焦虑。

报告是用传真发回美国的。当天晚上吃饭时,约翰先生提出了一个难办又不得不办的请求。他想让珍妮陪他去古城西安旅游。曹平把信任的目光投向了cfo,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她牺牲一把,为了公司的利益,刀山火海也得去。

这几天,小廖就是和约翰在一间屋子里办公的,从工作效率来讲,3天搞定考察报告,是非常神速的。不管约翰盯着珍妮的眼神是多么的色迷迷,小廖并没有多大改变,依然是得体的职业裙装,依然是得体的职业微笑,依然是举止优雅的职业白领形象。这是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如果脱离了大家的视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小廖把目光投向了我,很明显,她想征求我的意见。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不知如何表态。如果我说不去,约翰肯定会打出第二份报告,不管报告内容是什么,美华基金会的投资大门将会对我们关闭。如果我说去,小廖就会认为我心里没她,明知道凶多吉少,还让她去铤而走险,她的心会被我捅一个洞。从私心角度讲,约翰如果是个单身,小廖又不在乎肤色,俩人发展下去也未尝不可,起码我就解脱了。但现在的情况是,第一不知道约翰是否是单身,第二也不清楚小廖在乎不在乎肤色。盲目表态,对谁都不利。我站起身去卫生间,心想,小廖要是跟着我过来,我还能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然后再在饭桌上表态。她如果不想去,什么投资不投资的,去他的。我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小廖没跟过来,给她打手机,手机竟然关掉了。等我出了卫生间,同样没看到小廖的影子。我不能离开饭桌太久,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刚坐下,小廖就把杯子举过来了:“陈总,祝我和约翰先生玩儿得愉快吧。”

我犹豫了片刻,不想端这杯酒。无奈约翰的酒杯也伸过来了。这个得意洋洋的家伙说:“每个人都向我们祝福了,你也不能拉下。”

我只好端起酒杯,和他们相撞,由于用力过猛,从酒杯里溅出不少酒。我边喝边在心里对小廖说,好自为之,我会记得,所有的人都会记得你为公司作出的牺牲。

小廖和约翰去了西安,公司又恢复了有条不紊的正常状态。我抽出时间来去看望白洁,和她商量作手术的事。马上就到3个月的大限了,孩子该离开母体了。

因为筹办公司,这一段时间,我和白洁很少见面,每天只是通个电话,报个平安。她说有孩子陪着她,让我尽管放心地去干事业。她说每天睡觉前,她都要和孩子说说话,告诉孩子,爸爸忙,不能来陪她们娘俩。有一次,她把电话按在肚子上,让我听孩子的心跳。我听到了,那是有力而急速的心跳。那一刻,我闪过了让孩子生下来的念头。但放下电话,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要说这孩子在出生前我要打一场艰巨的离婚战,也不要管他的哥哥会受多大的伤害,最最要紧的是他的母亲无法承受生育的苦难,万一有个闪失,用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不起了孩子,你虽然命里注定要早早离开这个世界,你的父亲也是非常感谢你的。因为你的离去,会给你父母减少许多风险,让他们的生命之舟渡过中年的激流险滩,驶进晚年的幸福田园。

见到白洁,她惊喜地叫了一声,扑进我的怀里,久久不肯放开。我顺势把她抱了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

“快坐

下吧,别累着你。我们可是俩人。”白洁躺在我的怀里说。

“让我看看你,”我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用手拂开她脸上的头发,“见瘦了,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东西吧?”

“才不呢。我还有孩子呢,当然要吃多点儿了。”她的母性之光闪现出来。

我掀开她的衣服,白白的肚皮已经有点鼓了,孩子发育良好,但必须要终止了。

“明天我陪你去作手术吧?”我摸着她的肚皮说。

“明天?”她的嘴张开了没有合上,眼泪紧接着下来了。

“已经3个月了,我们说好了的。”我不能被她的眼泪所动摇,话说出去显得冷酷无情。

“是3个月了,日子太快了。”她喃喃地说。

“什么也不要想了,早点儿睡,明一早就去,后天是星期六,至少可以休息几天。”

“我能不想吗,孩子陪我3个月了。”她离开我的怀抱,躺到床上去了。

这一夜我没走,也几乎没睡,因为白洁哭了一夜。第二天早起,她像害了红眼病,我只好把车里带的墨镜挂在了她的鼻梁上。

到了妇产医院没多久,白洁就破涕为笑了,医生告诉我们,现在怀孕的人太多,做人流要提前预约。我们约的是5天以后,也就是说,白洁还可以当5天我孩子的母亲。我问医生高龄孕妇做人流有没有危险,医生说,任何年龄段的孕妇做人流都有危险。他批评我说,知道危险为什么不采取措施。我没有过多地解释,带着情绪好转的白洁离开了医院。

开车经过一家肯德鸡快餐厅时,白洁忽然提出要吃肯德鸡。我一看表,刚10点半,早上起来她吃了不少,为了对付人流手术,她需要有充沛的体力。

“这么快就饿了?”我问。

“别问那么多了,我就想吃肯德鸡。”

“好吧,”我找地方把车停下了。我知道有不少孕妇在吃东西的问题上会产生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白洁在不到吃饭时间想吃肯德鸡,还在可理解和接受的范畴。

我买了一份肯德鸡套餐,自己要了杯可乐。白洁显然不饿,一根薯条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炸鸡块咬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我的可乐喝完了,她的面前还有一堆东西。

“我说你吃不动吧?”

“我是在给孩子吃,他那么小,当然吃不动了。”

“给孩子吃?”我吃惊地问。

“你不知道小孩爱吃肯德鸡?”

“我知道,可是这孩子还没出生呢,他知道什么是肯德鸡?”

“他没机会出生了,他妈妈知道什么是肯德鸡就行了,我会告诉他的。”白洁一脸幸福,一脸圣洁。

我无奈地摇摇头,希望这5天快点儿过去,白洁的精神世界里现在只有这孩子了。

漫长的5天终于熬过去了,我陪白洁二次来到妇产医院。她这次没有那么痛苦,惟一有点儿问题的是她昨天晚上咳嗽时,痰里带了些血丝。咨询医生,医生说没关系,可能是毛细血管破了,再说一个是上面,一个是下面,不搭界。

白洁进去了,表情很平静,多做了5天我孩子的母亲,她感到很满足了。我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祈祷着白洁能够手术顺利,平安地走下手术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我顿时紧张起来,不仅紧张,还有些害怕。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小廖,廖紫兰,英文名字叫珍妮。她和约翰是昨天下午从西安回来的,我到机场接的。约翰没有什么变化,小廖看上去有些疲倦,脸色少了些红润,多了些苍白。当时我没在意,因为她是靠在约翰的肩膀上,似睡非睡,像是在梦中没有醒来。

小廖径直走到我面前,显然她是在我发现她之前就看到了我。她问:“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陪人看病。”我的声音有点儿走样,还好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是林姝吗?”她采取了步步紧逼的战术。

我只能撒谎了,上帝原谅我这个善意的谎言吧,但愿这个时候白洁别出来:“是。”

“你们的关系还行啊?”她不无醋意地说。

“马马虎虎吧。”我转守为攻:“你身体不太舒服?”

“你们都让我去牺牲,不死也得负点伤吧。”她调侃道。

“那你要抓紧看,别耽误了。”我希望她赶紧离开,白洁已经进去太久了,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没有大事,不规则流血,医生说吃点儿药看看。你坐着,我去拿药了。”小廖说完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白洁出现了,她挪着步子,显得异常虚弱,她对我招了招手:“光哥,扶我一把。”

白洁的声音很弱,却如惊雷一般滚了过来,我和廖紫兰同时被震惊了。廖紫兰的脸上如刮起一阵阴风,顿时乌云密布。我先醒悟过来,对她说:“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说完,我快步去迎白洁,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白洁很自然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用眼睛寻找廖紫兰,她已经消失了。

“那个和你说话的人是谁?”白洁用低低的声音问。

“是我的同事,她来检查身体。”我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

“认识林姝吗?”

“不认识。”

“那就好。别给你添麻烦。”

“不会有麻烦的。”

“我们走吧,到家里休息吧。”

“还顺利吗?”我扶起白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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