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很快就会恢复的。”
“哦……”我有气无力地随口应道,可话一说完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恩?!什么意思?你……你……”
“我打算散去葵花宝典里所练就的内力。”
……相信我,如果不是我还躺在床上,我的下巴就要来一次高空坠落,和底板好好接触一下了。
“不!我不同意!”我的反应让我自己都目瞪口呆,但稍稍冷静下来以后,我也能明白我自己的顾虑。
以他的性格还有他对未来的这些打算,如果没了神功,反而危险至极。
和某些男性的能力比起来,当然还是他好好活着比较重要啊。
但是,他显然不能了解我的用心良苦,他听到了我的回答,眼睛都绿了,脸都黑了。
“你不同意?!”他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不可置信,“我‘不行’你就这么高兴?!”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辩解一些什么,就看到他直起身子打量着我,眼神停顿在了我胸口的位置,然后冷哼了一声:“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我……我呸!
我怒了,他难不成以为因为我自己是残缺的就见不得别人恢复?我是这种变态嘛?我像这种变态嘛?我在他心目中就如此变态吗?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我怕你真回了自己的世界,到时候正道和邪教都一起追杀,被人像切菜一样地宰了,到时候就算能够金枪不倒,又有一个屁用!”
他被我直白的说话弄得呛了一下,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顿时给了我一个鄙视的不能再鄙视的眼神:“哼,果然是妇人之见!”
……我勒个去,你今天和我扛上了是不?
“算你是真男人了!”我反讽他,不得不承认,我最近胆子果然是大得出奇。
“很快就是了!”他咬牙切齿,“而且,你认为,我可能容忍自己变成弱者吗?”
……的确不太可能,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瞪着他,等着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瞥了我一眼,便开口陈述道:
“我从小天资聪慧,对于练武有着极高的天赋,当年还未获得宝典,也已经是教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我抽了抽嘴角,有点为他的自夸而无语,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后来得到了宝典,初练的时候,的确想过能不能留着□的那活来练,或者想出兼容的办法,但由于那时候对宝典的了解还不够,却又被那初露的威力所吸引,便对自己下了狠手。”
……也的确是狠手,一般男人可做不到这一点。
“功力大成以后,我对宝典里的武学可以称得上是融会贯通,但那时自己已经除去了那活,便从未想过要改进宝典,不仅是因为困难重重,我也巴不得以后即使有人有幸获得宝典的武功,也必须和我付出同样的代价。”
额……的确像是他的思路。
“但来到这里,自从下面恢复后,我便一直觉得体内有些什么力量,在和宝典的内力相抗衡,相排斥,我体验到了一些自宫之前,功力尚未深厚之时,所感觉不到
的东西。”
他看向我,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自信和闪烁:“凭借着我对宝典的了解,还有这次新感受到的体验,再加上我以前的武学功底,还有我的天赋,我已经创造出一套全新的,类似于葵花宝典,但更高深,更难懂,却人人可学,也更为强大的武功。”
我看向他,我懂了。
果然,他慎重其事地宣布:“我要习练这套全新的功法,变得更强!”
……我眨了眨眼,他看着我,我又眨了眨。
“哦……”我给了他一个音节。
“你这是什么反应!敬佩呢?动容呢?去哪里了!”他忍不住抓狂了。
……真不好意思,由于现代人各种影片小说之类的看得太多了,我连修真外星人之类的都淡定了,一下子还真反应不过来。
不过,我心里还是乐了一下,问道:“那你……”
“无知就是无知!”他又鄙视了我我一下,“葵花宝典的功力太过阴气,如果以它为基础习练新功法,反而会被限制提升的空间,还不如散去葵花宝典的功力,破立重生。”
“……那需要很久吧?”我试探着问道,不知为何,心里又乐了起来。
“一年半载足已。”东方自豪道,“只是散去葵花宝典的功力,但再之前的那些底子还在,经脉也已经开阔,再加上我的理解透彻,不需要太久。”
一年半载已经很让我满意了!
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原来,他还要一年半载之后,练就了新武艺,才会走吗?
真好……
心里一高兴,我本来就很累,是睡梦中被人吵醒的,于是,很快便又困了。
“那你就去好好练功吧。”我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对他挥了挥手,谁想到他咬牙切齿地凑了过来,阴森森地对我说,“你就这个态度?”
……那还要什么态度?我也不是啥万能保姆,练功这种事情,可帮不了忙的。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
……我该说什么?我真不知道啊。
“你听到我这里有绝世武功了吧?”
“哦,咋了。”
“不心动吗?不好奇吗?”东方想不通了,“况且我说过了,我会让你成为强者,当然,仅次于我。”
我实在是困得不得了,深深觉得他这样就像是我儿子跑来和我炫耀家庭作业……所以一个迷糊,就说出了真心话:“绝世武功,上网搜搜就有了。”
“……哈?”
“百度百科上还有葵花宝典详解呢……”
“……额?”
“你想学什么?九阴还是九阳?易筋经还是六脉神剑?”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再不济,就算网络上的不齐全,也不一定正确,你连笑傲都看过了,金庸那么多书也都读过了,你们那个世界里,哪里有绝世武功还不好找?”
“……”
“我原本是觉得你会舍不得散去功力,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破立的勇气的,更何况,我不知道你重新练起,只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还以为要来个十年八年的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知道你重练这么快,我早就鼓励你砍号了,不过你能这么有魄力,我还是很惊讶的哦
!”
他抽了抽嘴角,僵硬着表情看着我,我困得厉害,也就神志不清地得瑟了起来,自顾自的说道:“不过啊……不是我不相信你,你那自创的功法到底行不行啊?万一有bug之类的可怎么办啊,你还是考虑考虑清楚吧,其实学习前人的武功也不赖啊,这个时候,我们就要依靠网络了。”
我对着他严肃地点了点头:“记住,现在是信息时代!”
他恼羞成怒了,一掌拍开我的爪子:“你懂什么!不懂就不要瞎说!”
我已经没力气再和他争辩了,随意地挥了挥手,往被子里一缩,就进入了梦想之中。
还有什么要讨论的,就等我醒来再说吧!
第二十九章 生与死
我朦朦胧胧地闭上了眼,但脑子里的心思却还活络着。
平心而论,我虽然嘴上逗弄他,心里却是很佩服他的。
并不是所有强者,都狠得下手散功去的,散功不是剪头发,想剪就能剪,这个“散”字,恐怕不是废除功力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要废,也许只要一掌,但却毁了根本,而东方现在所要求的,却是完好无损的自己。
这当中有太多的可能性和不确定性,一步之差,恐怕连现在的程度都达不到,已经拥有了绝世武功的高手,又怎么有这个勇气呢?
更何况,东方不败,可以算是天下第一强者。
所以说,他这家伙,虽然变态了一些,古怪了一些,有时候还娘了一些,但到底是曾经翻云覆雨过的,骨子里的脾气,还算是个真男人。
也只有这样,他才算是一个枭雄。
而且,我才喜欢他。
很快,我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等迷迷糊糊醒来之后,竟然连天都黑了。
伸出手想要开灯,却心惊胆战地摸到了一只人手,定眼一瞧,一个人缓缓地抬起头,我缓了好一会,才看清他是东方。
他趴在我床边,似乎一直没有离开。
“你干嘛。”我开了灯,“现在几点了?吃晚饭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狠狠拍了一下床,严肃地看着我:“刚才的话题还没说完呢!”
于是……你等到现在吗?真是辛苦了……
我只好安慰他:“好的,我知道你自创的功法一等一了,过会再说吧,我先去叫外卖。”
“你不懂!”显然,习武之人最恨别人质疑他这方面的问题了,东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和我这个运动都废柴的家伙讨论这种问题。
他对我说:“就算不是为了那方面的功能,如果要练新功法的话,我恐怕还是要散功之后才行,因为葵花宝典的内力太过阴气,万分极端,虽然初期不会影响,但最终却会使新功法难成大气。”
我眨了眨眼,又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那我看金庸书里的那些主角,不都是几个功法一起练的吗?”
他抽了一下脸:“这不一样!葵花宝典极阴,甚至女性也不可练的,必须自宫的男性才可,本就是逆天的功法,少有的极端。”
紧跟着,他又轻咳了一下:“况且,若不是新功法是以葵花宝典为参考而创造的,我恐怕也无法再一年半载中就达到超越现在的程度。”
也是,毕竟他得
了宝典以后,也不是一朝就成为天下第一的,我想,他是在和我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去练那些其他的绝世武功,因为时间不够。
学会一门内功,也许不难,但要学透彻,却不容易。
成为一个高手,也许不难,但要成为凌驾于其他高手的高手,却不容易。
一年半载大概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毕竟现在距离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又一年多了,再拖下去,他的莲弟,就算原本是活的,估计也要死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不过啊……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练功的事情,我不懂的。”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抿了抿嘴:“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懂吧。”
……这……这什么意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知道为什么那些功法已经大为流传,可你们这里却一个武功高手都没有嘛?”
额,这的确说不通啊,难道那些功法都是假的?
“因为体制。”东方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人,都是经脉堵塞,丹田封闭的体质,任你再怎么绝世功法,都是无用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也没想过去飞檐走壁,你能不要再用这种不屑的眼光打量我了吗?
“不过你应该庆幸,你遇到了我。”
……仔细想想,遇到你这家伙,究竟是太倒霉还是太幸运,我自己都说不清呢……
“借着这次散功的机会,我已经想到了让你拥有内力的法子!”
我愣了一下,这一次,却是认真地看向了他。
“我说过,要让你成为绝世强者的。”
但是……我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的啊。
不得不说,我很吃惊。
但吃惊过后却反而冷静了下来,以我和他的关系,似乎不至于让他这样做,我还是又自知之明的,所以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要武功干什么?”我直接问道了重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平凡女孩,像之前这种高楼抢劫也是难遇的,似乎不必他如此煞费苦心。
“我本来认为,你依靠我就足够了。”东方哼了一声,“但没有想到,你的无用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真是抱歉啊,没能反穿内裤一飞冲天,让你失望了。
“所以呢?”我问他,“你打算把我整成你这样的?算了吧,听着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我也不需要。”
“不,你需要!”东方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奢望你能帮上我的忙,但是,你必须有自保的力量,我们那里的世界你也看到了,在我的身边,你是指望不了平静的。”
我一下子呆住了,猛地转头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不可能在你身边的!”我几乎是在惊呼,“你知道的,你回去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了!”
“我……回去?”
他眯起了眼睛,加重了第一个字的音节,我看着他,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并没有高兴起来,我只是看着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从未想过,和你一起走。”
是的,我发现我爱上了他,却没有想过和他一起走。
因为我始终都没有忘记,他想要如何离开。
如何来,就如何走。
除了死亡,没有能够穿越那个通道的方法。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即使是死亡,真正穿越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爱情胜过生命,为了爱可以去死的女人。
可我却不是。
正确的说,如果是为了救他,也许我敢去豁出性命,但为了这个,我是绝对不愿意的。
我从未想过,为了一个又不爱我的男人,陪他去死,陪他抛弃我自己的世界,陪他去找他心里难忘的那个渣?我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
他又凭什么以为,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他走,甚至觉得,他给予我和他一起离开的资格,是我的荣幸?
哦,是的,他的语气和态度,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很抱歉,他太自以为是了。
他生气了,我从未看过他如此阴沉的表情。
他拂袖而去,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就这样妥协了,虽然现在的他比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温和了多少倍,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很好说话了,但骨子里,我总觉得并没有变多少。
……他会杀了我,然后强迫着带我走吗?
我忍不住感到了恐惧。
这的确像是他会干的事情,我的违逆只会惹怒他,却不会改变他的决定,他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去做的,而能够动摇他决定的人,恐怕只有他心爱的莲弟。
我……我不想死……
我很害怕,忍不住就想到了发现自己得了绝症的那个时候,又想到了昨天从高空坠楼的那种无助感。
没有距离死亡这么近过的人,是很难体会到这种感觉的。
我好不容易从病魔的手下逃脱,甚至付出了身体上的代价,却还是要死吗?
他昨晚救了我,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记忆……却最终是要我死的吗?
如果不能穿越,如果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我觉得自己有点羞愧,在“伟大的爱情”前面,竟然不想着和暗恋之人一起共赴黄泉,而是怕得要命。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啊。
况且,他又不爱我,为什么却觉得,我应该陪他去任何的地方呢?即使穿越时空?即使生死不知?
我想着想着,心里一酸,就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第三十章 新较量
谁知这眼泪才刚流满面,卧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刚才拂袖而去的东方竟然折了回来,这一进来,估计就看到了我哭得伤心欲绝的脸。
他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我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画面模模糊糊的,但依然能看出他那一瞬间的僵硬。
“……用得着吗?”他板着脸,“难不成你觉得我肯定穿越失败,肯定是去送死的?”
我头一低,擦了擦泪水:“……为什么要我去,我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不需要理由!”他露出了一个烦躁的表情,“不会死的!”
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情还用这种肯定的语气,你骗谁呢!
“我不去!”
“这由不得你!”
“……你会杀了我吗?”我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不说话了。
我开始耍无赖,采取消极对抗模式:“杀了我你就来吧,我是肯定不会和你学什么武功的!和你对着干!”
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几步冲上来,阴沉着盯着我:“你试试看。”
我心里一颤,抿着嘴,头往旁边一撇:“除了逼迫别人,你还会什么?”
他气极,拳头都握在了一起,我似乎都听到了骨头活动的声音了。
然后,沉默了几秒,他一个抬手,我吓得惊叫了一声,眼睛一闭,以为他恼羞成怒了。
“……你觉得我会打你?”
我勒个去,你都默认了会杀我了,打两下怎么不可能了,你也不是没有用飞针丢过我,我……我不再相信你了!
于是,我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说话。
他看我不理他,连呼吸的声音都有点变了,然后,突然伸手扳过了我的脸,弯腰低下身,靠近了我的脸……
我很少有机会这么近地看着他,这也是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以后,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了,这一刻,我无法道明自己的心情。
我……我吓得差点以为他要吻我!
可他迟迟没有动作。
怎……怎么了,难道是想施展美人计,但又狠不下心?
别啊,千万别施展啊,这可是禁咒!光是靠得这么近,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和他的脸,我就觉得有点呼吸不畅了,万一他真的吻过来。
红粉骷髅,td就是遇到红粉人妖,我就变成骷髅了啊!
死了死了,绝对要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怎么就没有下一步了呢?
喂喂,你这样低着身你累吗?你td到底吻不吻?是吻还是不吻啊!?
我心里思绪乱飞小鹿乱跳,可等了老半天他都没有再进一步靠上,害得我都想伸手按住他后脑勺,霸王硬上弓了。
送上门的豆腐,我等色女可把持不住,要不是因为他武艺太高……
突然的,我就有点真心想当个高手了。
以后万一狼性大发,也好身心配合你说是不?
然而,还没等我好好细想一下,近在咫尺的东方突然就开口对我说道:“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先吃晚饭吧,我饿了。”
说完,他就果断抬起身,站直,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你妹,你个王八蛋,你说个话能好好说嘛?小兔崽子故意逗我的吧!捉弄我的吧!调戏姐!我让你调戏姐!
我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脸红心跳就气急败坏,跳起来就抄起枕头一阵乱殴,便殴便甩头发,简直是群魔乱舞。
可还没打几拳呢,东方突然又一次原路返回,撞上了我发疯的样子。
我的动作一下子被按了暂停键,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开口说道:“……我们出去吃,你可以换个衣服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转身走了……
换好衣服和他出了门,和他一起去了一家西餐馆。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双方都不说话,我不知道他心里做了
什么打算,但是……我是不会妥协的!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和我说。
“打个赌吧。”他看着我,“我帮你获得内力,你要在我的指导下全力掌握,等我功成之日,只要你能接下我十招,我就不勉强你做任何事。”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我反问他。
“你可以不接受。”他弯了弯嘴角,“就算你不愿习武艺,我还是会带你走的,到时候,你就没有为自己争取的机会了。”
这是霸王条款吧!
我瞪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用心教?万一你教的时候故意制造一些漏洞,到时候轻轻松松就赢我……”
他看了我一会,举起手掌:“我东方不败对天发誓,在教程氏习武的过程中,若有藏拙或阴招,导致赌约不公正,必遭天谴。”
我眨了眨眼,看着他:“然后呢?”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恩,继续。”
“……五马分尸扒皮剔骨。”
“哦哦哦,还有吗?”
“……你有多恨我!”东方狠狠放下手,铁青着脸看着我,“别人不都是在誓言还没完成的时候就打断的嘛!你怎么就是毒上加毒呢!”
切,这家伙又是看了什么不该开的电影和连续剧了?
我鄙视他:“那是别人姑娘心疼情郎!你是我谁啊,干嘛心疼你啊。”
他被我回得说不出话来,看了我好一会,才咬牙切齿道:“那你是同意了?”
我不说话,事实上,他这是埋了一个坑给我跳啊。
到最后最可能的结局,估计就是我如他愿变得有些本事了,可依然输在他手上,被他杀了扔进镜子里。
但是,这个坑最大的险恶之处就在,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坑,却还是不得不跳。
因为他说的对,我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那么,你要如何把我变成一个高手呢?”我默认了这个赌约,然后开始关心细节。
“散功的时候,要把葵花宝典练就的功力散去,而我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原本要散去的功力传给你。”
……这也可以?
我疑惑地看着他:“我没记错的话……葵花宝典,女人是不能练的吧?我可没有可以自宫的东西了啊。”
“的确,女人也不可练,但我可以帮你稍稍做一点改变,让你可以使用这些传给你的功力。”
“……使用?”我抓住了关键词。
“是的,只能使用,但永远都无法增加。”
“就是说,无法变得更强?”我顿时觉得,这果然是个深坑。
他白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满我现在的口气:“我现在功力的强度?你还嫌弃不够强?”
“……额。”
“你以为,凭你对武功的理解和天赋,你能完全掌握住这些功力?”
“……额。”
“在你有生之年,能达到我现在的程度,对继承的这些功力能够做到收发自如,掌控自如,就已经可以偷笑了。”
“……”我决定,还是闭嘴不要说话了。
吃完饭离开的时候,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我突然开口问他:“会有危险吗?”
“什么?”他转过头看着我。
“我说,传功给我,会有危险吗?”我重复了一遍。
他停下了脚步,背光站在那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随后传来的声音,却有点咬牙切齿:“不会害死你的!”
好吧,我现在已经肯定,“贪生怕死”从此会在东方的心目中成为我的代名词了。
但上天作证,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想问这个的。
于是,我只能再问了一次:“那么你呢?”
他看着我,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觉得眼神有点变了,虽然语气还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什么?”
“别打岔。”我皱了皱眉头,在我看来,散功本来就有一定危险□?人体是个精妙的仪器,万一伤了哪里,可是对他以后的发展会产生致命影响的。
更何况,还要在散功的过程中,将散去的功力整理导出,再传送于我。
这肯定不只是把功力塞进我体内就能完工的吧?
一定是个复杂的过程。
所以,我问他:“你真的可以吗?”
他闻言向我走来,声音随风而来。
他对我说:“你以为我是谁?”
番外3
有一件事情,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她。
虽然我在一开始,就早已猜测到,我那次能够在死后顺利地就来到这个世界,应该和她有着很大的联系,但直到最后才肯定下来。
那个可以看到其他世界的原作者告诉我,空间穿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没有所要去的那个空间的标记,那么就会永远迷失,或者被危险地空间风暴所撕裂,或者掉入了其他不知名的世界。
那个时候,我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她在最后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她以自己作为这个空间的标记,将我带到了这里,虽然她本人并不知情。
不过,如果我需要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话,却会方便很多。
因为我原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我的身上烙印着自己世界的痕迹,只要进入通道,就会被引导回自己的世界。
而如果我要带一个人一起去的话,那么,拉住她的手,就可以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又各种伤势复原,那恐怕就是这个通道的秘密了。
传说,每个空间的夹缝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每个夹缝所拥有的力量都是不同的,毫无规律的,这些……就不是我们所能够得知的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一句话:其实,我欠了她很多的人情。
我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当年,童大哥救了我,他就永远是我敬重的大哥,任我行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即使到最后我也没有杀他,只是囚禁了他,甚至对任盈盈百般呵护。
我并没有收过很高的教育,也没有读过太多的书,毕竟家破人亡的太早,小时候家境也贫寒,后来又各种漂泊。
然而,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是却娘亲教给我的道理。
我的娘亲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有才艺的人,她死得早,会说的道理也不多,却
让我更为得牢记。
我的一生,只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可以听从父母的教诲。
他们死了,便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我格外重视,也很珍惜。
但是,我又是一个杀戮很重,睚眦必报的人。
我自己也承认,因为一些个人的经历,我脾气并不好,而且非常敏感,人命这种东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我非常讨厌知道我太多秘密的人,太过接近我,会让我的情绪变得很糟糕。
然而,因为这样那样的奇怪原因,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离我太近的地方,她太过了解我,让我时时刻刻都想要消灭她。
因为,她的接近,让我很害怕。
然而,她却一直有恩于我,她照顾我,帮我融入这个世界。
但是,这些都是小恩,不是别人就无法取代的,就算没有她,对于我来说也只是多了一些麻烦,我相信其他的也难不倒我。
所以,那个时候,我依然有好几次都想除掉她。
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因为这样那样的情绪而没能下手。
到了现在,就不行了。
她对我有了大恩。
和当年的童大哥,任我行一样,都是无法取代的恩惠。
我再也不能,伤害她了。
不过幸好,我已经决定带她走了。
既然做好了打算,我就得安排一个详细的计划。
我觉得她没有理由会拒绝我,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留恋的,我从未想过,就在我离开的那么一点点的时间里,竟然又有一个人,靠近了她的世界,再差一点点,就能走进去了。
最荒谬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有一张那样的脸,和那样的名字。
我不得不承认,回来发现了那一切的那一天,我其实是很愤怒的。
那时候我偷偷躲起来,是想吓吓她,看看她再次见到我的反应,却没想到反而让自己看到了一场好戏。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但下一秒,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
因为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男人不是我的莲弟,形似,神不似。
我一方面很冷静地分析着眼前那个男人的每一分细节,然后得出他不是莲弟的结论。
一方面却又愤怒到失去理智,恨不得冲上去杀人。
那么……杀谁呢?
为什么冲动的想杀却下不去手呢?
究竟是因为那个女人,对我有恩,我下不去手。
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像莲弟,所以我下不去手……
我的大脑瞬间就扭曲了。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理清自己的思路。
然后惊讶地发现,我想杀的,竟然是那个男人。
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我来说,也就是一张脸,却不是莲弟,而那个女人对我来说,却是圈养多时的小宠物。
所以,陌生人我自然不必去在乎。
小宠物,却只能是我的。
别人想要抢走,就去死吧。
不过幸好,我现
在已经不像一开始这样打打杀杀了。
毕竟还是莲弟的脸,况且,他死了,小宠物肯定要对我发疯。
我决定谋定而后动。
所以那一天晚上,我出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跟踪那个男人,我想探探他的底细。
谁想到,却让那个蠢女人遇到了危险。
我并没有告诉那个女人,她在遇险时接那个男人电话的时候,我其实就在对方的屋里。
我的听力很好,即使离得不是很近,也能听到电话里那个蠢女人的声音。
是我,在第一时间就听出来,她在哭。
是我,听出了她的异样,而那个家伙却没有!
他看上去百般之好,可还是不如我。
不是吗?
我的直觉警戒了我,让我甚至都没有去听接下来的对话,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往家里赶去。
武林中人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我很庆幸自己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否则,一个犹豫很迟疑,就不可能在最后关头接住她了。
我第一次感到生命是这样的脆弱。
不,不对,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人命最为脆弱,伤痛,疾病,灾难,任何不测都会带走一个灵魂。
我知道的,却不以为然,因为我不惧怕死亡,也没有真正在意的人。
也许莲弟算一个,然而,他掌权于有我支撑的神教,我不死,他也不会死,如果我死了,我就不会希望他活!
我遇到过很多女人,我有过七个小妾,却从不在意她们的生死,我也见过像三娘这样的女中豪杰,不需要人去保护。
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脆弱到即使有你的保护,却也会在一个转头间就消失无踪。
那就是这个女人。
不是宠物,也不是什么恩人,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感到很烦躁。
因为我原本想着,到时候带她走,然后只需要护好她,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依靠我,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小宠物不需要有什么攻击力。
但现在,事实却告诉了我,没有攻击力,是会死的。
这很糟糕。
我不得不因为这个意外,在一瞬间推翻了我脑海中所有的计划,而准备另谋他法。
不过,一切依然都很顺利,我很快就安排好了新的计划,包括我自己的,包括她的。
如果一切能成功,我和她都将得以新生,我会变得更强,恢复自己的能力,她也不会再这么轻易的就死。
到时候,一起去那个世界,岂不是很好?
但我没有想到,这个计划里面,却有一个我压根没想到,却至关重要的前提——她究竟愿不愿意和我走,愿不愿意得到我给她安排的新生。
我很快就得到了她的答案。
她不愿意。
番外4
她竟然不愿意?
她胆敢不愿意!
她……她为什么会不愿意?
我心里一下子就怒火中烧了起来,我冷冷地看着她,就算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也能从她此时惊恐的表情里看出倪端来。
她怕死,她不敢和
我一起去走那道穿越之门!
真真是……岂有此理!
我没有开口和她说话,也不敢再待在她面前,深怕自己一个激动,就干脆送她去死!
贪生怕死的蠢女人!
我摔门而去,在厅里踱步了一小会,冷静了一下,才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情。
她说的是对的,怕死是人之常情,我们虽然非常熟悉双方,但仔细看下来,她似乎真的没有任何需要陪我去冒险的理由。
我是她的谁?她又是我的谁?
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可我心里依然很窝火。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告诉我,不敢为我送命这种话了,也许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却不会流露出一点倪端让我发现。
他们甚至恨不得以此来表忠心,但心里……恐怕也是惊恐万分怨恨异常的吧?
也好……比起她能如我愿,我更希望,她不要骗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仔细想想,胆小怕死惊恐万分的小宠物,也是挺有趣的?
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我虽然想通了,却从未放弃带她走的初衷。
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跳进我埋的圈套里,然后乖乖地和我走。
更何况,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也有很大的把握觉得可行,她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真是个蠢女人。
一想好新的计划让她跳进来,我立刻就折回了房间。
可谁知道,这一进去就看到她在掉眼泪。
我一时之间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没看到过女人哭,我的那些个小妾可是经常泪眼婆娑的,可是……我很少看到这家伙哭啊!
就算是那天,她从高空掉下,我接住了她,事后也没见她掉眼泪。
就……就这么害怕吗?
我欺负她了吗?
用得着吗?
她甚至还以为我要打她!
她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宽容,不够忍耐的吗?
要是别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回了,她怎么就不领情,不知道我对她已经是少有的好了?
真是烦死了,连擦眼泪的样子都小媳妇得很,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心里莫名地又烦躁了起来,干脆凑了上去,伸手扳过了她的脸,其实是想警告她,敢再哭一会试试。
可谁想到,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我靠了一点上去,却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后随便说了一句话,就冷静地再次出了房门。
当然,表面很冷静,心里却有些茫然。
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似乎有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在我身上发生了。
我想……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借着晚饭的机会,我很快就让她乖乖地跳进了我埋的坑里。
她不懂武功所以才不知道,想要凭借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接下我十招,以她的资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即使她还是不愿意和我走,我也有了充分的理由无视
她的意愿了。
虽然,我本来就打算无视她的意愿的,但还是有个好借口,才更安心一点吧?
她问我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当然会有,毕竟我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但是,我却不会告诉她。
她这么胆小怕死,即使这个危险应该只限于我自己,她不会有事的,但万一她不信呢?
但不如不说,她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散功传功的事宜很快就提上了行程,一切都很顺利,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新的功法出乎意料的和我契合,我散去的功力恢复的很快,而她,虽然的确算不上什么武学奇才,年龄对于习武来说也太大了,可比我原本想象的,却要好的很多。
她其实很聪明,也很机灵,最重要的是,做事非常投入。
我让她辞掉了那个可有可无的工作,专心在家习武。
她干脆就出钱打通了家里的两间房,按照我的设计改造成了练功房。
她家是复式的结构,上下两层都是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