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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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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心思说你的老刘哇。你说的是哪跟哪呀,跟电脑软件硬件有什么联系,你说的眼睛花,到差不多,到年龄了就花了,挡也挡不住。但眼睛花了不等于热情也没有了,爱看书的人,配上花镜,照样看吗。老李一到了晚上,喊他睡觉,他也磨磨蹭蹭的,脱衣服、洗澡,没有半个小时上不了床。我知道你年龄大了,那玩意儿不行了,你可以抱抱我、摸摸我,难道胳膊也不行了、手也不行了吗?”

“电脑这个例子不十分贴切,也深奥了些。我想想,举个什么例子你才能明白呢?对了,你比如喝酒吧。能喝的人是不是热情高,又喊又叫。那些没有酒量的,只能干坐着,话都很少说,他不敢张罗。他若是太活跃了,别人说,你干比划什么呀,端起酒杯喝呀,他不傻了吗。你们老李明知道自己那玩艺儿不行,躲你都躲不及,还敢跟你热情?”

“照你这么说,老李真没有什么事?”

“我看是没有事,是你心理作怪。我们老刘前几天给我讲了一个寓言,叫丢斧子的人。说有一个人斧子找不到了……”

“老刘说什么,那不是小学课本上的吗。是不是说斧子找不到了,越看他邻居越像偷斧子的,后来斧子找到了,再看邻居就不像偷斧子的了。”

“你学过啊,我是头一次听说。我看你现在就像寓言里那个人,你错怪了李先生。老刘还说,要提醒你,千万不要把心中的斧子弄丢了。”

“心中咋还整出斧子来了?”

“这是比喻,就是不要失去夫妻间的信任。”

“老李现在对我意见可大了,几乎达到要分居的程度。”

“没事,只要你从今以后不再怀疑他,还像以前一样爱他,我保证他还会像以前一样爱你。”

“恐怕不能了,这次他是真生气了。”

“等哪天老李在家时,你偷偷给我打个电话,我来跟他谈,但在此之前你不能告诉他我要见他。

“行。他能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是让他相信我的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到时你就知道了。”

20、借刀

白雪估计对了,刘大江真是周日就从宁州回来了。和往常一样,他一进滨海市区就给白雪打电话:

“傻孩子,我回来了,刚进市区。”

“怎么提前回来了,每次不是周一才回来吗?”

“那还用问吗,想你嘛。”

“你没有什么事吧?”

“你指什么?”

“灯还亮吗?”白雪这几天可能一直在研究宋阿姨提出来的灯油理论,担心刘大江回家出现灯点不亮的问题,这不,一不注意,说出来了。

“什么灯?大白天开什么灯?啊,你说的是转向灯吧?亮,没问题。”

白雪知道自己刚才说走嘴了,干脆直接问吧:

“沙……”她不知道应当怎样称呼她,是叫沙姨还

是沙姐,只好直呼其名了,“沙梅没有说你什么吧?”

“沙梅说我?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一会儿灯,一会儿沙梅的。你没有发烧吧。”

“我发什么烧,我是担心你……”白雪话说得吞吞吐吐,换了谁,也听不明白。

“我挺好的,你担心什么。有话晚上说吧,前边有警察了,我挂了。”

白雪本来想了解一下他回家是否遇到麻烦,结果一无所获。放下电话,她拿起昨天买来的高考参考书看,心里像长草了一样,一点也看不进去。白雪想,如果每天总为提防沙梅的事而伤神,什么书也看不进去,怎么行。高中课程已经扔下一年了,如果在未来的一年里不能一边学素描,一边安下心来准备高孝,那明年高考肯定落榜无疑。彻底摆脱当前这种尴尬的局面,这是在开学前必须解决的问题。然而这个问题解决起来,有很多不确定因素,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为了这件事,自己已经做了很大努力。自己早已没有了女孩子的矜持,竟然多次与宋阿姨公开谈论男女之事,甚至共同研究即能满足刘大江的欲望,又能使他应付沙梅的办法。还有那天去药店,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他买药。现在看来,所有这些,都是辅助的,问题的关键是刘大江自己,只要他能应付了沙梅,不被她怀疑,就不会有事情发生。

吃中午饭时,宋阿姨问白雪:

“老板今天过来了吗?”

“上午已经过来了,十点钟来过电话。”

“你分析的挺准。电话里没说情况怎么样?”

“没有,开车不许打手机,所以只说他已进入市区,别的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听他说话没什么异常吧,估计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要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

“上次他来时说,沙梅的一个牌友李太太怀疑她老公有问题,都吵翻了。这件事对沙梅可能有一定触动,也会引起她的联想,会不会更加注意自己的丈夫?这样一来,形势对董事长越来越不利了。”

“你不要总往坏处想,要我说,你们的事如果暴露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你未必不是好事。”

“你这话怎么讲?”

“你是一个特例,你不是为了他的钱而来,你是为了报恩,说白了是还债。分手对你来说是好事,你自己又不好提出来,通过沙梅来实现,不更好。”

宋阿姨的话令白雪感到惊诧,她说话的音调都变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认为你和沙梅一样,都是受害者。老板留你是错误的,所以他自己酿酒应当自己喝,你没有必要替他承受那么多。”

“老板有什么错,留下来陪他是我自愿的,不是他逼的,这我对你说几十遍了。”

“白雪,今天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一直想让你和老板分开,做了很多努力,大的行动有三次,而且准备以被辞退为代价。”

“宋阿姨,你不发烧吧?”

“我不仅没有发烧而且特别清醒。你对我这么好,我应当站在你的立场上,而不是站有老板的立场上,这话上次我也说过。说实话,开始我很瞧不起你,我认为你是一个轻浮的女孩,用自己的肉体去换取物资享受。我也开始对老板有了看法,有钱就可乱来吗?所以

在你们第一夜的第二天早晨,我才说了那些刺激你的话。我的目的是激发他,让他与我交火,以便我能把我的想法当着你们的面说出来。由于你做了他的工作,他没有向就发火,我也就没有机会向你们阐述我的观点。这是第一次。当你向我讲了你答应陪老板的原因后,使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我不再瞧不起你,而是对你非常同情,世界太不公平了,母亲生病没钱治,就得牺牲自己吗?我已经不仅仅对老板有意见了,而是开始恨他,你有钱就应当占有人家一个未婚女孩子吗?”

“宋阿姨,我再说一遍,我是自愿的。”

“自愿?你这样认识,我能理解,必竟老板不是用暴力强迫你,是在你答应他后,他才行动的。但应当说你是很不情愿答应的,更不是高高兴兴、愉愉快快答应的。老板他如果也认为你是完全自愿的,就大错而特错了。假如他在其他什么地方找来一个女孩子,对她说,我妻子不尽妻子义务,我很痛苦。我很喜欢你,你能不能帮助我,来陪陪我。如果这个女孩子同意了,这才叫自愿的。他为什么不找别的女孩子,而找你呢?不就是因为你给妈妈治病花了老板那么多钱,他提出来让你陪她,你没有办法拒绝他吗!这叫自愿吗?”

“宋阿姨,你不要忘了,我还有一种选择,可以拿十万元钱回家。”

“比你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为什么他不对她们中的某一个说,给她两种选择呢?所以你也不要忘了,前提是你先花了他的钱,他知道你别无选择。”

“我怎么别无选择?可以选择拿钱回家,他不会说我抢他钱了吧。”

“你不是打心眼里就乐意陪他吧?那你为什么不拿钱走呢,还不是因为你欠他的债?当然他的行为与黄世仁在性质上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黄世仁用暴力使杨白劳在喜儿的卖身契上按了手印,老板是用心理的力量使你答应了他。他们用不同的手段达到了同一目的,但结果是不一样的。喜儿设法逃了出去,而你,让你走你也不走。当然你们的处境是不一样的,喜儿受尽了凌辱,你得到了无限的关爱。”

“你这么比喻太过分了吧。你把我比作喜儿,我不介意,但你把董事长与黄世仁相提并论,我反对。”

“我不是说他们性质不同吗?董事长在你这件事上,有可圈可点之处,也有令人遗憾的地方。主动出手帮助你,出钱给你妈治病,这应当大加赞扬。如果事情到此结束了,他的形象是光辉的、高大的。”

“以后的事他错了吗?”

“不是一般的错。要求你陪他的作法,应遭到痛斥,有乘人之危之嫌。即便找一个没有债务关系的女孩子,虽然不违法,也应受到道德的谴责。他不是党员,不能按共产党员标准要求他,但他是政府授予的优秀企业家,是政协委员。他的做法与这些身分是不相称的。”

“他有困难,找别人帮助也不行吗?”

“如果他太太沙梅有病,确实不能过夫妻生活,他与她办理了离婚手续,他可以再婚,这无可厚非。像他当前这种情况,就说自己有困难,要求别人帮助,那天底下将有多少男人需要帮助?”

“按你这么说,他这方面有困难,我不该帮他。”

“对。这个问题分两个方面。一是标准问题,什么样叫困难。老婆长的丑是不是困难

,老婆比他年龄大是不是困难,老婆进入更年期是不是困难?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不要说男人,富婆不是还想找帅哥吗?二是法律问题,性活动必须建立在法律的基础上。严格地说,性活动只能在法定夫妻间进行,除此之外都是不应该的。如果性也可以帮助的话,谁都可以借口有困难去找别人帮助,那不是乱套了吗,还要法律有何用?”

与宋阿姨相处的三个月里,虽然多次同她一起讨论社会上的一些热点问题,白雪已发现她不是个一般的保姆,但她今天能讲出如此深刻的道理,是白雪没有想到的。白雪听了宋阿姨的一番话,也认为讲的很有道理,自己来陪他确实出于无奈。是前面已经欠了他的债,后面家里还存在自己难已克服的困难,在这双重压力下,做出的艰难选择。但让她现在就与刘大江分手,确实还很难做到。不是他们日久生情,舍不得他。白雪对他还是限于报恩的范畴,并没有同男孩子在一起那种兴奋的感觉。她也不留恋优裕的物资生活,相反她更渴望那种情感上的满足。如果现在就让她离开他,不仅缺少心理准备,也感到对不起他。白雪茫然地看着宋阿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宋阿姨也不等她说话,又接着说:

“说到底,老板他有钱了,思想就变了,贪图享受是根本,说沙梅打牌不尽妻子义务仅仅是借口而已。如果他现在还是一个拣破烂的,他还会认为那是困难吗?因此我准备直接跟老板说,指出他思想变了,批评他的错误行为。你还记得不,有一天下雨,我想借不同的人对下雨的不同态度来引出你们的事来。这是第二次。”

“你是借姥姥嘴,说妈妈条件好了,思想变了,来影射老板,不仅我听出来了,他也听出来了。当时我说中午想吃淡水鱼,把话给差过去了。回到卧室他就对我说,宋阿姨讲的对,现在当老板了,思想肯定变了。让我提醒他不要变的过快,不要离普通群众太远。”

“看来老板不仅听出来了,而且认识到了。以后我发现老板并没有把你仅仅当作性伙伴对待,如果你们不存在肉体关系,几乎可以说是父女。他时时处处关心你,爱护你,帮你解决家庭的困难,支持你重新走进校园。这些都说明老板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千方百计地对你给予补偿,使你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但无论他为你做多么多,都掩盖不了他的错误,既然是错误的,就应该马上纠正。”

“不用你来纠正,他自己已经纠正几次了。”

“他自己纠正,怎么纠正的?”

“你记得咱们在饭店吃饭那次,他说是道歉吧?那天吃完饭你回家了,我们回来后,我终于问出来了。他为什么非要我家搬到渝州市,就是想在渝州给我开个专卖店,能自食其力。他为什么非要把我和弟弟户口迁到滨海来,是知道我本来学习好是故意落榜的,就想让我们姐俩都在滨海上学,互相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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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31)

“那为什么没有实施?”

“主要是我不同意。”

“我清楚你心里的想法,你现在很矛盾,你即有追求幸福美满婚姻的愿望,又有无法改变原来承诺的苦衷。他为你做的越多,使你越不忍心离开他。当然我并不认为他后来为你做的这些是单纯地为了留住你,他和你一样,也陷入了情感的怪圈,所

以他拼命地为你做事。但是他还不知道,他现在为你做的越多,给你带来的心理压力越大。”

白雪同意宋阿姨对她的分析,房子、汽车、存单就像一张张卖身契一样,不,更像一条条绳索,把她牢牢地拴在了这幢别墅里。不知道刘大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绳索越来越多、越缠越紧。离开,不要说行动,那怕仅仅是一种想法,白雪都会觉得自己龌龊。

“宋阿姨,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吧。”这是白雪的心里话。

“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主动要求分手,我就想借他人之手,让你们分开。这是第三次。”

“他人之手,他是谁?”

“沙梅。”

“你怎么想到了她?”

“你说过不要因为你而影响老板子与妻子儿女的关系,我受此启发,如果他老婆发现他有外遇,必然要闹。这样一来,不用你张嘴,他就会再答应你一些条件让你走。”

“你一直帮我想办法蒙蔽沙梅,怎么会变成利用沙梅了?”

“你真相信了什么先热后冷的方法了?我让你前三天鼓励他,其实他现在不用鼓励就能很卖力,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不抵制他。所谓后两天的冷淡,已经没有意义,他不可能次次住满五天,像上次只住了三天,第四天就走了。既使他住满了五天,像他这样已经五十岁的人,折腾了三天,休息两天就行了吗?一般五十岁的人,每周也只能做一次,如果他每次来你这儿能做两次,回家根本就没有能力应付沙梅了。”

“你太阴险了,你这是借刀杀人,我还以为你是真心给我出主意呢。”

“当然是真心的了,不过是真想使老板暴露,以便使你顺利离开他,这不是真心帮你吗?这怎么是杀人,叫借刀救人才确切。”

“你现在还坚持让我马上离开他吗?”

“我已经没有能力拆散你们了,再说你也不想现在就离开他,那你就陪他三年吧。”

白雪松了口气,对宋阿姨能有这种建议,她即欣慰,又感到了踏实许多。走,对不起刘大江的一片苦心;留,又怕宋阿姨说她贱,瞧不起她。

“还不是回到原点了,弄了半天不也是陪他三年吗?”

“不同。今天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把你从还债的泥坑中拉出来。不要再没完没了地考虑还债,本来开始给你母亲治病的钱,不是债务,是一种捐赠,你们竟错误地把它看成了债。后来老板错误地提出让你帮他,你又错误地用青春还债。老板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又给了你很多补偿,这些你绝不能当作新的债务来看。你来陪他,不是你的错,因此你再不能背着怕他老婆发现的包袱。如果他还继续让你陪他,我有两点建议:一是你必须和他说清楚,今后他一定要处理好同他老婆的关系,这是他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不能让你总为他提心吊胆。你每天在这种心理压力下,不要说高考,正常生活都会受影响,甚至会得病。二是你要利用上学的机会寻找自己的意中人,一旦找到了,就跟他好好处,看电影啊,逛商场啊。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你和老板的事,最好也不要让老板知道他。”

“他说让我找,而且说时机成熟了,我们就分手。”

“还是不让他知道好,我不怀疑他是真心的。但一个

男人知道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正与另一个男人热恋,再坚强的人也很难接受。既然答应了他,那就让他高高兴兴过三年吧。”

“你这句话同前面的话好像是两个人说的。”

“哪个人都有两面。即有原则,也讲感情。今天我把憋了一肚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你不要以为我是话痨吧。我是个共产党党员,要站在党的立场上,讲真话,讲实话,共产党不是最讲认真吗?其实老板对我也挺好,我不应当破坏他的好事,但见到不对的就想说。”

“如果老板知道你这些勾当,非气死不可。”

“那可成了三气周瑜的现代版。”

“虽然你未能实现拆散我们的目的,使我现在就获得自由,因为是我自己还不想离开,我还是应该好好谢谢你!”

“三年哪,时间也不算短,妹子你好自为之吧。”

刘大江这次从宁州回来心情不错。对参与传播“绯闻”的主要责任人,没正面批评,还进行了提拔。估计他们会在一段时间内卖力地工作,以报老板栽培之恩。关于人才问题,也安排人力资源部在今年在应届大学毕业生中招聘一批。企业内部改革基本思路已经形成,不久即将实施。产品调价方案已经确定,周一由李总组织讨论后就可定下来,这可是服装行业的一颗重磅炸弹,必将带来一次震动。关于聘请职业经理人问题,同沙梅和儿子都达成了共识,由儿子起草相关文件,开始做准备工作。

沙梅态度有较大转变,不仅开始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居然为自己做了按摩。她基本接受了斧子钝了的理论,对自己床上表现没有表现出强烈不满。虽然对她突然提出的要来滨海的动机还不十分清楚,但对阻止她的理由还是能够理解,已完全放弃了来滨海的想法。婷婷考完期末考试,接她们来滨海玩几天,估计她基本上对自己可以放心。

晚上九点钟刘大江回到碧水湾,从他的脸上白雪看出来没有事情发生。当白雪帮他脱衣服时,他忽然想起来电话中白雪那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于是问:

“你在电话里怎么想起来问我灯啊?”

这时她已把他的裤子脱去了,看到他那个东西已把内裤顶起来了,脱口而出:

“这玩艺儿真是装不了假,不点自亮了。”

刘大江一愣,低头一看,她正看着他那里,他明白了,哈哈笑了起来:

“傻孩子,你还挺幽默吗。不过这东西还真势利眼,在沙梅面前它就不这么高兴。”

白雪已经把他的内裤脱掉了,她指着那东西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它在沙梅面前怎么了?”

“走,到卫生间里我在告诉你。”他还是希望她帮他洗。

白雪也只好脱了衣服跟他进了卫生间,他们双双泡在浴缸里。白雪急于知道他这次回家与沙梅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情发生,于是她问:

“你刚才说沙梅怎么了?”

“奇怪,你今天怎么关心起她了,电话里好像你也问沙梅了。”

“人家怕你在沙梅面前交不了差嘛。”

刘大江终于明白了,笑着说:

“傻孩子还挺关心我吗。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来了?”

“我不希望因为我,使你同沙梅的关系受影响。宋

阿姨说,影响是不可避免的,但只要能蒙蔽住沙梅,不让她知道咱们的事,就是对她的最大关心和爱护。”

“她若知道了可真经受不住,所以我怎么能让她知道?”

刘大江拉起白雪出了浴缸,白雪帮他涂抹沐浴液。当她洗到他那个地方时又问:

“她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变化吗?”

“怎么没发现。你看它在你面前还没有露脸,它就高兴得不得了。可它一点也不给沙梅面子,任凭她怎么哄它,就是不乐。”

“沙梅不生气?”

“岂止生气,简直可以说愤怒!”

白雪一惊:

“愤怒,你们吵架了?”

“她没有吵,但是她一只手抓住它,喊着要割掉它,另一只手就举起了水果刀。”

“啊!真的?”白雪认真察看他的身体,没有发现有伤口。

“看你紧张的,不用怕,它不好好的吗?”刘大江指着他那里说。

“我怕什么,这本来就不是我的。”

“你真的一点不心疼?”

“本来这东西就是属于她的,她都不心疼,我心疼有什么用?她愿意割,就让她割好了!”

“傻孩子,好了,再说它都不高兴了。”刘大江拉起白雪回到卧室的床上。

当他们结束后,刘大江温情地说:

“是不是担心沙梅为这个同我吵起来?”

“知道了还编瞎话吓唬我。”

“不是编的,是我做的一个梦。也许是因为这东西怎么也不激动而怕她产生怀疑,也许是因为她的手正抓着它,才做了个噩梦。”

“睡觉时她也敢抓着它?”

“经常的,这有什么?”

“睡着了,也不知道深浅,也不怕捏坏它。”

“傻孩子,说真话了吧,你还是心疼它的。这么大人怎么能不知深浅?”

“我是指睡着了的时候。”

“我记得,小孩儿出生后几个月内容易自己把自己脸挠破了,我分析那时他的神经还没有发育成熟。长到四、五个月时就再也不会自己挠自己了。再大些,既使睡觉也不会自己挠自己。你睡着后是挠过自己还是掐过自己?”

“自己当然不会挠自己,我说的是别人。”

“我估计人睡着了部分神经并没有休息,因此才不会从床上掉下来。手也一样,抓着不应当用力的东西,就不会用力。我们几十年了,睡前她经常抚摸着它,睡着了后手也没有松开,从来没有发生问题。有时她睡着了以后还能伸手来抚摸它,这就证明了我分析得对,人睡着了不是所有神经都休息了。不信,你今晚上试试。”

“你星期三刚做完,星期四就回家,还能兴奋起来,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兴奋什么呀,沙梅怎么弄也不行,吓得我只好装睡,蒙混过关。”

“她放过你了?”

“当时没说什么,但第二天晚上突然提出要来滨海陪我,不知什么意思?”

“你答应她了?”

“我要是反对,她就更怀疑我了,我让她把结婚证找着带来,不然宾馆不充许男女同室。”

“找到了吗?”

“找

什么,二十几年了,早没了。”

“那干脆把它割下来,给她放在家里,不就放心了。”说完白雪笑了起来。

“你好狠毒哇。你不怕她看不住,飞了,你们谁也没的用了。”

“照顾你是她的责任,我是帮她忙。飞跑了,她也就从此放心了,我也省心了。”

“也真难为你了,帮人家忙,人家不仅不感激,反而还要提防她。都是我不好,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刘大江不愿意再谈论这个沉重话题,想逗她乐一乐。

“你听说这东西飞了的事吗?”

“又编故事了。”

“这是个真事。说有一对恩爱夫妻,有一天丈夫突然病到了,大夫看过后说,只能活三、五天了。妻子哭的死去活来,她太爱她的丈夫了。一天,丈夫就把妻子叫到身边说,我看来快不行了,我对不起你,不能同你白头偕老了。丈夫掏出自己的那个东西,告诉妻子,我死后你把它割下来,让它陪你到老吧。说完丈夫就死了,妻子根据丈夫生前的嘱咐,偷偷把他那个东西割下来,放到一个盒子里,然后埋葬了丈夫。此后每到夜晚妻子思念丈夫时,就背着女儿把丈夫那东西拿出来,仿佛丈夫又回到了她身边。这天妻子要出门两天,临行前把女儿叫到跟前,她对女儿认真交待,妈妈走后你千万不能动那个盒子。妈妈走后,女儿第一天根据妈妈的要求没有动那个盒子。晚上女儿睡不着觉,看着那个盒子感到奇怪,里面装的什么呢?妈妈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打开过盒子,临走时又再三交待不许动这个盒子,里面一定有什么重要东西。受好奇心驱使,女儿搬来凳子,站在上面,把盒子拿下来。当她打开盒子,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出来了,还没等她看清楚,她家的大花猫跑了过来,把那个东西叼跑了。女儿拼命追赶,终于没能夺回来。怎么办,妈妈回来怎么交待?女儿去找一个男同学请他给出主意。男同学想了想,既然大花猫不顾你追打叼走那东西,那东西肯定是它爱吃的东西。有了,猫最爱吃麻雀,我帮你捉一只来。于是他们把一只活麻雀放进了盒子,又将盒子放回原处。第二天妻子回来了,问女儿你没动那个盒子吧,女儿点点头就躲出去了,她怕盒子里原来放的不是麻雀,妈妈会打她。妻子关好门,迫不及待地取下盒子,她刚一打开,‘扑棱’,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盒子里飞出来,妻子一愣,那东西将窗户纸撞了一个洞,飞跑了。窗户纸知道吧,以前没有玻璃,用一种比较结实的纸糊在窗子上。那个东西找不回来了,妻子一屁股坐到地下,两手一拍大脚,哭着说,她爹她爹快显灵,你那个东西成了精,三把两把没扑住,窗户纸撞了个大窟窿。怎么样,这东西真能飞呢。”

“编故事的人怎么连最基本的知识都不懂,人死了尸体几天就腐烂,那东西能不会腐烂吗?”

“也许那个妻子掌握了木乃伊技术,它就不会腐烂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过的很轻松,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你看我连这个都给你买了。”

“这都是什么?”

“我怕你回家这东西不行,给你买的药。”

“看来你真用心了。不过药也不是万能的,本身不强壮,单靠药肯定不行。不过偶尔用一次,临阵磨枪还可以。我替沙梅谢谢你。”

“怎么替沙梅谢我呢?”

“你不是让我吃完药给沙梅用吗?所以她应当谢你。这个不是内裤吗,也是起那个作用的?”

“我不是要考服装学院吗,现在就比较注意服装。前天逛商场,我听一些顾客议论这种外国内裤做得特殊,就买了两条。你看裆部有一个包,穿起那个东西正好在这个包里面,保证舒服。老式内裤没有这个包,把那个东西裹得紧紧的,一定不舒服。”

“这个设计师一定是个男的,想的真周到,他知道这个东西需要一定空间。我现在穿的这种内裤,一定是女人设计的,裆部没留空间,勒得紧紧的,尤其是热天,不是一般的难受。”

“女设计师就不知道男人长这个东西呀,再说男设计师怎么才设计出来,以前的男人没长这个东西?这是个外国品牌,其实中国人也应当知道穿那种内裤不舒服,但就是没有人改变设计。你说,弄出这个包有什么难的,也不是什么尖端技术,中国人做不了?关键就是没人想到或者想到了也没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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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32)

“这就是我们同发达国家最主要的差别,是观念、思想的差别。如果以后你当了设计师,一定能为男人设计出穿着好看又舒服的服装。”

“好了,先不要吹捧我了。你穿上试试,如果合适,再多买几条。”

刘大江下地,拿起一条内裤穿上,正合适。他摸着内裤裆部说:

“商品讲卖点,这里就是这种内裤的卖点。穿着确实舒服,这东西在里面自由多了,就是它高兴起来,也不会太紧。”

“你可千万不能穿它回宁州。”

“为什么?”

“沙梅会怀疑的。”

“我能说是白雪买的吗,我自己买条内裤都不行?”

“不管怎么说,还是不穿回去好,少惹麻烦。”

“行,我听你的。”说完刘大江把内裤脱下去了。

“穿着吧,脱下去干什么?”

“隔靴挠痒能舒服吗?”

“回家让沙梅给你挠痒吧。你把药放进保险柜里,不让要宋阿姨看见了。”

刘大江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包东西,递给白雪:

“你看,这么多天把这个我都给忘了。”

“哪来的?”

“上次王渝生送录音机时拿来的,他说是给嫂子的。我想他说的嫂子不是沙梅,一定是指你。”

“都是光盘,怎么都没有名,盗版的吧。他没有告诉你是什么内容?”白雪拿出一张光碟对刘大江说。

“没有,一定很好看的,不然他不会这么远带这个来。我没有说错吧,他无处不在,甩都甩不掉,这回你服了吧?”

“先看一下好不好看,好看的话,明天上午跟宋阿姨一起看。”

“睡觉吧,明天再看吧。”

白雪没有理会刘大江的话,下地去起居室打开电视机、vcd机,放进一张光碟。

“哎呀,这是些什么呀!”白雪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21、内裤

听见白雪惊叫,刘大江急忙跳下床,跑到起居室一看,原来电视机里的画面是裸体男女正在做爱的镜头。他按动

摇控器,退出光碟,电视机上的画面也随之消失。

“真人你都看过了,这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谁能想到还有这种光碟?幸亏我先看一下,不然我拿下去同宋阿姨一起看,那不羞死人了。”

“说不定宋阿姨早就看过了,不过你们俩一起看是不合适。这个王渝生,真是煞费苦心。”

“你说宋阿姨也能看过?这么说这东西早就有。”

“在没有影碟机之前,是看录像带。你没听说扫黄打非吗?黄,就是指黄色书刊、黄色录像,现在又增加一个黄色光碟。给我的感觉,看过这类光碟的人不在少数,vcd机这么便宜,家家都有。”

“家家都有vcd机,就都看过这种片呀。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我觉得成年人看了也无防,关键是青少年看了,对他们毒害非常大。”

“这个王渝生心眼是不是长到肚脐下面去了,送礼怎么送这个。”

“我看看,不能都是这个吧?”

“你看吧,我可要睡觉去了。” 白雪说完就回卧室去了。

“这张是性知识讲座,这张是避孕知识,这张白雪你应当好好看看……”刘大江把光碟都拿过来,一张、一张放进vcd机里查看。

“白雪你看,这个人是你妈吧?”刘大江喊白雪。

“你骂我,我妈怎么能进光碟里呢?”白雪生气了。

“真的,你快过来看,和你长的特别像。这个人应该是你爸,这个小伙子是白冰吧,长的真挺帅。不骗你,可能是王渝生录的。”刘大江大声喊白雪。

白雪这才跑过来,电视机里正是她爸爸和白冰一起扶着她妈妈在医院的花坛前散步,白雪惊喜地喊:

“是我爸我妈还有白冰,我妈好了,真的好了。”白雪扑到刘大江怀里哭了起来。

“你妈病好了应当笑,还哭什么,来坐下,从头看。”刘大江说着,把白雪扶到沙发上,拿纸巾给她擦去眼泪,然后按了快退键。

白雪看了看刘大江,又看了看自己,又破涕为笑:

“咱们不能光着身子看我爸我妈吧?你只少也应当把内裤穿上吧。”

“遵命!”

白雪穿上睡衣,刘大江又重新穿上白雪买的进口内裤,他们回到起居室坐到沙发上。刘大江把白雪搂在怀里,从头看这张光碟。

电视机里首先出现的是一幢大楼全景,镜头渐渐拉近,最后落在了“渝州市人民医院”几个大字上。镜头又恢复医院大楼全景,楼门被推开,里面有人走出来,镜头又一次拉近,从楼里面出来的人面孔逐渐清晰起来。

“是我爸和白冰搀着我妈走出来了,我妈左腿走路好像还有些不利落。”白雪眼睛紧盯着电视机,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头部手术,能恢复得这么快已经很不容易了。”刘大江说。

“你看我爸和白冰都撒手了,我妈自己能独立行走了!”白雪兴奋得一个劲用拳头捶打刘大江。

“你妈能行走了,你打算把我打残疾了?”

白雪这才知道自己用拳头正捶打刘大江的胸部,她紧紧地握住刘大江的手,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电视画面。这时是白雪妈妈的特写镜头,她脸色红

润,皮肤光洁,脸上看不出皱纹。

“怪不得你得长得这么漂亮,原来你妈长得就漂亮。”刘大江用赞扬的口气说。

“我妈比过去胖了,也显得年轻多了,你看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了。”

“三个月了,在医院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皮肤自然变白了、变嫩了。王渝生也不无功劳,伙食、补品肯定都跟上了。这回你不会再说二十万给他多了吧?”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宋阿姨说的对,医院里住院的病人那么多,他为什么不去关心别人,你说是不是?”

“我得好好看看,我应当叫她什么?表姐、初恋情人,还是岳母?”

“不许你拿我妈开玩笑,我不能让他们与你碰面,因此啥也不用叫。虽然他们没有你年龄大,但是我的父母,你必须尊重他们。”

“当然尊重了,不然我为什么非让他们搬到渝州去?有的人还不理解,不该花的钱不花,这钱该不该花,你说。”

“我早都承认了错误,你不要抓住不放。别说话了,可能我妈要说话了,你看白冰手里拿的是话筒吧?”

“雪儿,我——全好了,你——不要惦记我。你现在怎——怎么样?不要想——家,要——好——好工作。”白雪妈妈说话不够连贯,但意识清楚。

“妈,我……”白雪又嘤嚶哭起来。

刘大江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依偎在自己怀里,一边帮她擦去泪水,一边劝她:

“傻孩子,不哭,你一哭我心就会流血。快看,你爸也要说话了。”

白雪爸爸拿过话筒,一时不知说什么,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

“雪儿,你都看着了,你妈全妈好了,下星期就出院,回家休养。现在她生活都能自理,大夫说,再过半年,做饭、做一些较轻的家务活都没有问题。我身体也很好,你不要惦记我们。房子都收拾好了,全是新的,老家的家具、炊具,王经经理都不让带来。彩电、冰箱也都换新的了。我已在新房子住两宿了,一会儿让白冰带你去看看。这些,都要感谢……”他停了一下,咳嗽一声,接着说,“要感谢你表舅和王经理。你妈手术开始到现在,王……”

电视画面晃了一下,好像中断了,很快又接上了。

“王渝生把表扬他的话掐去了。”刘大江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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