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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部分(1 / 1)

界的物品。

程宗扬打开皮夹把里面的水倒出来,忽然指尖摸到一个硬硬的物体,摸出来时却是一块玉佩。佩上的缨络还是新的,佩身呈圆形,玉质半黑半白,形成一个天然的太极图。

程宗扬恍然想起,这是自己还在大草原时,蔺采泉为了招揽自己,特意留给自己的信物。那老家伙吹嘘太乙真宗的分支遍布天下,随便他到一处,拿出信物就能跟他联系。但自己在建康待那么久,也没见到城里有道观,就一个清远的玄真观,还是荒废的。

程宗扬把玉佩扔回皮夹,重新拉好背包,然后盘膝坐在河边,望着河水。

“死丫头,太过分了吧,说好陪我的,又一个人溜掉……喂,我知道你在里面。有鳃了不起啊随便找条河就睡。”

程宗扬气哼哼道:“我告诉你啊,我这儿才是你家。进了我程家的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生是我程家的人,死了也是我程家的死人……

“对了,我刚才做了个古怪的梦,梦到小狐狸的新窝了。你不是看中小狐狸了吗等你恢复了,我们就去找他。让小狐狸用最好的车马送我们回建康……喂,你别睡得太久了,我只等你三天啊。瞧你选的这地方连个人烟都没有,把我往这儿一扔,想饿死我啊……”

河水静悄悄流淌,孤独的鸟影从水面飞过,却没有留下痕迹。

程宗扬沉默一会儿,小声道:“我已经想过了,这次让你遇险都是我的错……听到了吧我已经认错了……我早知道自己应该变得很强才能保护你,却一直不用功。我保证,”

程宗扬举起右手,“往后你抢我的女人,我再也不生气了。还有!我要变成王哲那样的高手!那妖妇再出来,我就拧断她的狐狸尾巴给你出气!还有姓卓的!那贱人差点害死你,等我练成绝世武功就闯进龙池把她揪出来!妈的!我的人她都敢欺负!”

程宗扬怒火中烧,心神波动下,受创的经脉顿时一阵剧痛。他放缓口气,柔声道:“好啦,我知道你很累,好好睡一觉吧。我也要抓紧时间用功了。等我变成绝世高手,你就可以在六朝横着走啦。”

伴着淙淙河水,程宗扬慢慢调理气息。积蓄在丹田内的真阳随着气轮运转,一点一点释放出来,越过怡神守形和养形炼精,直接从积精化气开始,将积蓄在丹田内的真阳转化为真气。

一股温热气息从小腹升起,沿着受创的经络缓慢运行,逐一打通封闭的x道。程宗扬已经习惯太一经和九阳神功这两种不同功法一起练习。每次先按太一经的心法,真气行走六大y经,再转为九阳神功,改走六处阳经。气息在体内像呼吸一样此消彼涨,先y后阳,往来相济。

红日西沉,暮色四合。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小鹿从林中蹿出来,看到河滩上的人影,立刻折身沿河滩奔开。

程宗扬吐了口气,睁开眼睛。调息两、三个时辰,受创的经络已恢复大半,看来再一天就差不多了。接着肚子不客气地叫了一声,告诉自己已一整天没吃饭了。

程宗扬坐起身,四野无人,夜色渐深,远处山林一片幽暗,看不到半点灯火。天知道这里离建康有多远,这会儿祁远应该已经发现石灰坊的情形……他猛地握住拳头,心头像刀割般一痛。

良久,程宗扬安慰自己。有秦桧和吴三桂

在,那妖妇未必敢出手对付祁远和吴战威。他扭头看了看,荒郊野外如要找吃的,恐怕要走出十几里。万一小紫回来没有见到自己,肯定会很生气。

算了。程宗扬嘀咕着。再撑两天也饿不死,还是在这儿等吧。如果小紫回来,自己摆出奄奄一息的样子,她不让自己亲一口就装死给她看。

程宗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愁眉苦脸地捂住肚子。这才一天,往后两天真不容易捱过去。

忽然一阵铃声沿小径传来,程宗扬精神一振,手脚并用地爬上河岸。只要有人就好,讨口饭吃应该没问题吧。硬抢也行啊,以自己现在的水准,怎么也算个江湖好手吧

看清铃声来处,程宗扬打劫的心思立刻化为乌有,客气地往旁边让了让,一边示意对方先走。

一匹枣红色健马出现在薄雾中,马蹄踏破夜色。马背上的汉子背着一张铁脊雕弓,岩石般的下巴透出根根胡须,头上系着一条藏青色额带,臂上戴着一只鹰隼的标记;握着缰绳的手掌又厚又硬,拇指套着一只青铜扳指,目光桀骜不驯。看到有人拦在路上,他扬起手,后面队伍立刻停下。

那汉子挺起胸,沉声道:“前面是哪位朋友,报上名来!”

程宗扬堆笑道:“这位大哥,你看我像劫道的吗就算是劫道的,你们好几十个人呢,我敢自己出来吗”

那汉子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足下艺业惊人,敢一个人拦我们雪隼佣兵团的队伍呢。这位兄弟是哪里人怎会一个人在这里”

佣兵团哪来的佣兵团程宗扬心里嘀咕,嘴上道:“我是建康来的,船只昨晚遇雨沉了,一船人就剩我一个,好不容易游到这里。”

那汉子打量他几眼,“你水性不错啊。”

说着他跳下马,“前面有十来里的山路,今晚不走了,在这儿宿营!老张!你往前面瞧瞧,接应的队副怎么还不来”

老张答应一声,打马往前去了。队伍中一个穿着脏兮兮青袍的瘦子从马上站起来,大声道:“各位兄弟!到了我们雪隼佣兵团就要听队长的命令!上午给你们发的装备呢每人一套铺盖!五个人一顶帐篷!都拿出来!咱们当佣兵的,活要干得俐落,让人挑不出刺来——哎哟!”

话没说完,瘦子身下的坐骑低头吃草,向前一动,那瘦子顿时从马上跌下,引起一片哄笑。

为首的汉子笑骂道:“冯!你就消停一会儿吧!”

姓冯的瘦子讪讪爬起来,朝马屁股上拍了一把,臊眉搭眼地说道:“这不听话的畜牲……”

那些汉子都是野外宿惯的,一起动手,一会儿工夫就搭好帐篷。这些帐篷比起易彪用的北府兵军帐更小巧,白色的帐身上绘着雪隼图案,看来是佣兵团的标记。

“我姓敖,敖润,不过跟海龙王没什么关系。”

为首的汉子拿出一只铜制酒壶,先抿了一口然后递来,“喝一口,祛祛寒气!”

程宗扬喝了一口,一股火线顿时从喉咙直烧下去,烈得喉咙仿佛烧掉,令他喘着气道:“好酒!”

敖润大笑道:“喝我的烧刀子没咳出来,你是头一个!再来一口!”

程宗扬见他豪爽,也不客气,举起来又灌了一大口。这酒比自己喝过的酒都烈,喝到肚里浑身都热热的发烫。

敖润打量他,“小兄弟这口背包有点意思,什么料子的”

“在建康买的,我也弄不清。”

程宗扬放下酒壶,道:“敖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敖润也不在意,往前面一指,“这里是广阳地界,前面就是广阳城。”

广阳准备开渠的那个广阳程宗扬记得云苍峰那张地图上,广阳离建康有好几百里远,“不会弄错了吧前面难道不是京口”

“兄弟你不会是在京口沉船吧”

敖润道:“你瞧这地上,哪儿下过雨昨晚京口下过雨没错。从京口到这儿足有二百多里,你这下冲得够远,没撞上礁石算你运气。”

程宗扬听得发怔。从建康到京口还有一百多里,一个晚上自己在江中被冲出三、四百里,难怪能甩脱那妖妇。

敖润道:“沉船这种倒霉事我遇多了。看小兄弟的穿着也是殷实人家,沉了船不大紧,能保住命就好。”

自己实打实的在水里泡了一夜,这种走江湖的汉子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他身上落水的痕迹,虽然觉得他运气好得出奇,倒没有起什么疑心。

三、四百里,自己要走回去可得几天,看来一时半会没办法跟祁远他们联系。程宗扬道:“敖兄的佣兵团是雇佣兵吗”

“没错!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意。”

敖润摘下铁脊雕弓。为了保持弓弦的弹性,弓弦平常都是松开的,这会儿他把弓弦拧紧,用拇指上的青铜扳指扣着拉了拉,放在手边,防备夜里突然出事。

程宗扬满脑子都是疑问。六朝也有佣兵晋国兵力算少,常备兵也有几十万,还要佣兵做什么难道有人要对付小狐狸,请来佣兵程宗扬想起那个古怪的梦,心里顿时一紧,试探道:“晋国要打仗吗”

敖润大笑道:“晋国哪儿用得上咱们我是听说建康解散了一批老兵,专门来挑人的。可惜晚了一步,已经被人挑走一批,好不容易才找来这些。”

原来后面那些汉子是晋军,不知是禁军还是水师的军士。程宗扬往外看了一眼,笑道:“你们消息挺灵通啊,才半个月前的事就赶到建康来招人了。”

敖润是个豪爽汉子,说道:“我们雪隼佣兵团在晴州也是数得上的大团,本来人手足够用了。日他娘的!前些天出了件怪事,徐老三和赵老七这两个队长连个话都没留就突然跑了,还带走了十几个得力兄弟!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程宗扬道:“不会是跳槽到别的佣兵团了吧”

敖润大摇其头,“徐老三和赵老七我信得过,不是这种人!”

说话间,旁边传来一阵喧闹。几名新加入佣兵团的军士掘了土灶,捡了干柴正准备生火做饭,姓冯的瘦子挤过来,要给大伙露出一手隔空点火的神术。大伙听着好奇,都在旁边看热闹。

程宗扬道:“那位冯兄是法师”

“可不是嘛。”

敖润道:“按我们佣兵团的规矩,每一队都要配一名懂法术的,免得遇到对手有法师不好应付。”

姓冯的瘦子盘膝坐在灶前,两手在脏兮兮的袍子上擦了擦,闭目凝神,嘴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辞。他手掌对搓片刻,大喝一声往前推出,袖中风声大作,气势惊人。几个离土灶近的赶紧跳到一边,生怕被他施出的火焰

带到。

疾风拂过,那堆干柴呼的一声……连股烟都没冒起来。

正在擦汗的冯顿时傻眼,旁边几名汉子瞧瞧柴堆,再瞧瞧冯,又互相看了几眼,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

笑声未落,后面忽然有人叫道:“娘哎!帐篷怎么烧起来了!”

众人顿时一阵大乱,赶紧冲过去灭火;冯左看右看,一勾头就想开溜。

“冯!”

敖润笑骂道:“看你干的好事!那顶帐篷还是新的,就让你给烧了!这账咱们记下,回头在你工钱里扣!”

冯也不敢还嘴,灰头土脸地嘟囔道:“我就说风向不对……应该背过来施法才是。”

敖润龇牙一乐,对程宗扬道:“冯源是平山宗的,一个小宗派,你可能没听说过。平时好吹个牛什么的,整天说自己早晚要成师,大伙都顺着叫他冯。人还行,就是法术一脚了点。”

他抿了口酒,嘿嘿笑了两声:“御法师可不好找,蹩脚点的我们也认了。反正队伍里有个懂法术的,说出去也有面子。”

程宗扬看着冯源脱了长袍,手忙脚乱的救火,旁边还有人揶揄:“冯,你施个引水的法术过来,一下就把火给灭了!”

冯源严肃地说:“你这就外行了,我们平山宗是火法!我要施出法术,水引不过来,弄不好把这条河都烧干了!”

众人见他还死要面子都哄堂大笑:“那也行啊,今晚的鱼汤就靠你了。”

总算火势不大,几个人扑打一会儿火就灭了,笑闹着开始埋锅作饭。

程宗扬与敖润攀谈几句,得知六朝佣兵团数量不少,护送货物、保镖、甚至上阵作战,只要有人出钱,什么都好商量。佣兵团大都集中在晴州,原因是晴州名义上依附宋国,实际由晴州几家大商会共管。无论城市防务还是出海作战都从佣兵团雇佣人手。

佣兵团除了招募时的安家费用,平时不发工钱,只管饭管住,哪家商会要请人,拿出的钱一半归佣兵团,另一半归佣兵。如果出事,佣兵团要对所属的佣兵负责,因此上规模的佣兵团都极重信誉。

雪隼佣兵团在晴州算是排行前十的大团,里里外外有一、两千人。由于出海的生意多,团里大半都是惯于海上厮杀的水手。敖润这个队长管着百来个人,算是少有的陆战队伍。

前些天晴州几家大商会通知各团要招募一批打过仗的步卒。团里正忙碌着抽调人手,谁知突然少了两名队长和十几名好手。敖润当时正和副队长带领几名兄弟护送一家商号的货物到广阳,得到消息,只好临时赶到建康招募。总算来得快,挑选二十多个打过仗的。因为团里催得紧,招够人便乘船从建康出发。

他们一行二、三十人在江边下船已是傍晚,本来说好副队长过来接应,却迟迟没有见到人,索性在路上住宿一夜。

敖润道:“广阳离这儿只有十多里,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这会儿天晚不好赶路。小兄弟,不如明天跟我们一起走,到了广阳你再想办法回去。”

程宗扬还要等小紫,推托道:“我就不劳烦各位了,明天去江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回建康的船只,好搭船回去。”

敖润也不勉强。不多时饭菜煮熟,程宗扬早已饥肠辘辘,佣兵团的汉子拿来饭菜,他也不客

气,捧起来就吃。只有冯源告诉大伙,他这位未来的师正在辟谷,喝口清水就足够了。

刚吃了一半,两匹快马疾驰过来,一个清亮声音道:“敖队长!”

程宗扬背脊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口饭含在口中,说什么也咽不下去。那个副队长说:“原本说要来接应大家,但因为劫匪……”

敖润“腾”的站起身,“咱们的货被劫了”

“是另一家商号。”

副队长简短地解释道:“劫匪下手狠辣,广阳城没有驻军,官府人手不够,听说咱们雪隼团正好在城里,前来请咱们帮忙。”

敖润放下心,摸着下巴道:“出价多少”

那位副队长微含怒意:“敖队长!劫匪作乱,我们怎么可以坐视不管,还要官府出钱别忘了,雪隼佣兵团的宗旨是公平、正义、责任和勇气!”

敖润头痛地摸着后脑勺。“你说得没错,可我得为兄弟们考虑吧咱们二、三十个人,一天的饭钱就得十几个银铢……”

副队长截口道:“把货送到广阳,我们不是得了钱难道还不够用吗”

“护送费用是八百银铢!团里拿一半,剩的四百银铢是咱们五个的。辛苦一个月,每人八十银铢已经够薄的。”

“我那一份算给大家的好了。”

“你那一份够个p啊!”

敷润道:“我还招募了二十多个兄弟!每人三十个银铢,护送的钱用完我还倒贴一百多!从广阳回晴州,坐船得多半个月,剩的钱勉强够用。日他娘的,我一个大老爷天天数钱过日子,我容易吗路上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开销,我总不能让兄弟们要饭回晴州吧再说了,官府请咱们帮忙又不给个说法,如果兄弟们伤了残了怎么办”

敖润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副队长沉默一会儿道:“六扇门也没有多少钱。”

“六扇门”

敖润稀奇地说道:“六扇门的人在广阳”

老张c口道:“没错。我在路上碰见了,确实是长安六扇门。”

敖润拍着脑袋沉吟道:“既然是六扇门的人,这个忙咱们得帮啊……”

老张不乐意地说道:“队长,咱们还饿肚子呢;干嘛给他们这个面子”

敖润眼一瞪,“行走江湖少不得跟六扇门打交道,咱们雪隼佣兵团出手帮六扇门办案,卖的是交情!再则六扇门还得请咱们帮忙,说出去也光彩啊。”

副队长赌气地小声道:“市侩!”

敖润没理会,叫道:“冯!你兜里的钱呢”

冯源警觉地捂住口袋,“没有!”

“少啰嗦!你一天数八遍,我能不知道都给我拿出来!”

敖润着冯源要钱,这边老张盛了饭叫道:“副队长,赶紧吃吧!”

程宗扬背对两人,心里猛打算盘。早知道会撞上她,自己在河里泡一晚也不混这口饭吃。但她不是去了长安吗怎会跑来当佣兵呢

那位副队长快步走过去,到程宗扬身边忽然停住脚步。

一只手掌搭在自己肩上,程宗扬冷汗直冒,低头两手捧着黑陶大碗扣在脸上,一副饿死鬼模样猛扒筷子。

那位副队长犹豫一下,索性低头看来。

躲是躲不过去了,程

宗扬只好放下碗,带着嘴边饭粒干笑道:“好久不见了……哈哈。”

眼前露出一张秀美面孔,丹唇皓齿,长眉如同飞翔燕翅。短暂惊愕之后,她眼中迸出愤怒的火花,咬牙道:“果真是你!”

程宗扬心里一叠声道:她不会动手!不会动手!不会……我靠!来真的!

眼前几乎喷火的小美人儿左手一紧,握住腰侧剑鞘,长剑“嗒”的一声跳出半截,接着右手抢住剑柄,“锵啷”拔出长剑。

程宗扬当机立断,一把丢下饭碗,脚下一弹,拼尽全力朝后跃去,半空中转过身,不要命地往山里狂奔。

“y贼休走!”

娇叱声中,小美人儿飞身追来。

程宗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久无音讯的月霜。王哲在与罗马军团决战前,让自己送月霜去长安找李药师,但那丫头恨自己入骨,总算看在王哲的面上没有杀自己泄忿,只是抢走所有钱物,头也不回地与自己分道扬镳。

天知道月霜怎么没去长安,却加入雪隼佣兵团,还混了个副队长。按说这种超越一般的男女亲密关系;应该有点交情,不过看她恼火的样子,可以肯定不是找自己叙旧的。

月霜的功夫自己见过,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觉得很厉害。现在回想,应该和小香瓜水准相差不大。不过程宗扬还记得月霜那晚采血不成,反被自己采了花;这丫头愤怒之余,在面对阿伽门侬的近卫骑士团时,一剑斩杀黄金骑士,显露出非凡实力。面对陌生人都那么狠,这会儿面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肯定更有超越水准的发挥。

程宗扬施出浑身解数,飞速逃入山林,全不顾身后惊讶的目光。

敖润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看不出啊,这小子功夫够俊的……”

冯源提着水壶,喃喃道:“y贼难道副队长……”

老张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别瞎说啊!”

他小心看了敖润一眼,“队长,咱们……”

敖润拿起弓,“走!别叫月姑娘吃亏!”

程宗扬把背包抱在胸前,身体前倾,足尖使力,每一步都跨出丈许。如果是百米竞技的赛场,自己的速度能轻松迈入七秒大关,把所有世界纪录都踩到脚底。不过这种极限速度坚持不了多久,狂奔一里多,一口气已经耗得大半。

幸好山林近在咫尺,程宗扬刚一头扎进林中就听到背后弩声响起,接着一枝弩箭擦着自己脖颈射进密林。

这丫头真想要自己命啊!程宗扬不敢把背后暴露出来,往树后一靠,腰背用力,身体用力弹起钻到另一棵树后。山林簌簌而动,半黄半绿的树哉悠哉地穿过院子。

天色微亮,赌坊客人刚散,几个荷官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赌桌,见到这个衣服破烂不堪的男子出来都知趣地闭上嘴。

程宗扬随手从桌上拿了颗橙子剥开吃着,对漂亮的女荷官道:“筹码不少啊……给我拿点钱,一小串银铢就够了。”

那荷官为难地说道:“大爷,这钱是游掌柜的。”

“没事,我跟你们游掌柜是老相好了。一百个银铢又不多。”

荷官还要开口,后面一个声音道:“全都给他。”

荷官把盛着钱币的抽屉拉出来放在案上。一阵香风袭来,游婵挽住程

宗扬的手臂,娇声道:“大爷,这么早就走,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说着挺起双r,撒娇地在他身上摩擦。

程宗扬咽下发酸的橙,一脸苦笑地被她拉回去。

回到房内,游婵脸上娇媚笑容立刻消失无踪,变得一片灰白,身子也颤抖起来。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颤声道:“飞鸟大爷,奴婢自知犯了死罪,立刻死在供奉面前也没有可辩,只求供奉放过奴婢的女儿……”

“行了。”

程宗扬道:“一个死太监,死就死了。有必要把你吓成这样吗”

“供奉刚入教,不知道圣教对待叛徒的手段……”

游婵打个哆嗦,咬住发白的嘴唇。

程宗扬奇怪地问道:“你也是黑魔海的人,还是个香主,为什么对一个小太监怕成这样”

“供奉有所不知。他们是内堂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都是教内嫡传。上忍是请来的客卿,我们这些香主都是被迫入教的,在他们眼中都低人一等。”

六朝的宗门帮派,或是太乙真宗这样的同门相传,或是雪隼佣兵团那种不同门派聚在一起。黑魔海嫡传之外还大肆网罗江湖好手,难怪势力会扩张这么迅速。

“你是怎么加入黑魔海的”

游婵苦涩地说道:“三年前仙姬来到广阳,只用了半个晚上就把奴婢的赌坊赢得干干净净。她每把都是稳赢,偏又看不出她出千的手段;奴婢气不过与仙姬动了手,只一招就被她制服,不得不加入圣教才保住性命。”

“那个仙姬很厉害吗”

游婵眼中流透出一丝崇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出色的女人。无论容貌、谈吐都是一等一的出色,而且智深谋远,博闻强记。我入教之后才知道,她为了在广阳挑一个联络的香主,看了不下千份卷宗。广阳有名号的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最后才选定我这处赌坊。”

这么厉害程宗扬试探道:“她是怎么控制你的给你下毒了吗”

游婵一怔,“没有。仙姬还要我们做事,怎么会下毒呢”

程宗扬道:“那你恨她吗”

游婵连忙道:“不!奴婢不恨她!仙姬其实对我很照顾。奴婢的女儿生来就有病,还是她费尽心机找到药物治好。这次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她也不会让那个小太监留在我这里。”

自己看不出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把自己当成教内供奉不敢乱说。程宗扬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不会告诉别人。”

游婵悬了半天的心事终于放下,泪水夺眶而出,泣声道:“多谢……”

程宗扬站起身,“好啦,我该走了。钱我也不多拿,给我一点银铢,够路上吃饭就行了。”

“飞鸟大爷,”

游婵抹泪急切地道:“仙姬对供奉在意得很,吩咐奴婢按着供奉的礼遇小心伺候;如果供奉不方便去晴州,她会和另一位飞鸟上忍尽快过来与供奉见面。”

开玩笑,在这里等他们来揭穿自己吗

程宗扬肃容道:“我们忍者……喔……”

游婵手掌一滑,伸进程宗扬破烂不堪的裤子,挽住他的yanju,然后朝他嫣然一笑。张开口,柔润红唇含住yanju,软腻舌尖来回挑弄龟头,细细吮

吸。

一股热流从腹下升起,yanju在她温润口腔中迅速膨胀。游婵抬眼朝他抛出一个媚笑,殷勤地吞吐片刻,然后吐出yanju,侧过脸伏在他腿间,唇瓣含住他的g丸舔舐吞吐,一手扶着yanju在自己玉颊上摩擦。

“啊……啊……”

赌坊妖艳的女掌柜躺在榻上,白光光的美腿大张,被那个年轻汉子握在手中。她娇喘道:“飞鸟大爷……你身子好壮……人家……受不住了……”

“呼呼……你还真卖力啊……”

“人家才不是随便的女子……”

游婵娇声道:“因为感激大爷的恩德才以身相许……”

“那个死太监没占过你便宜”

“大爷华言说这么好,偏有人以为大爷不懂华方言。”

游婵笑啐:“他的小东西作不得数的。”

程宗扬气喘吁吁地说道:“说得好听,你就是想留住我吧”

游婵媚眼如丝地笑道:“都说东瀛人最好色,要不是这样也留不住供奉你呢。飞鸟大爷,只要你肯留在赌坊,奴婢便让外面那些漂亮的荷官轮流来伺候你。”

“干么非要留我呢你们那个仙姬不是要我去晴州吗”

游婵咬着他的耳朵笑道:“仙姬对另一位飞鸟上忍很满意,专门给供奉安排了一名伺候的奴婢,算是供奉入教的礼物。那奴婢这两日会过来,往后专程受供奉差遣。供奉只要留两日,等那奴婢来了再走也不迟。听说那奴婢是教里从小养的御姬奴,相貌很不俗呢。”

“不行……”

程宗扬喘着气道:“我要去河边。”

游婵又道:“仙姬已经安排对付六扇门的人,这次六扇门来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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