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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1 / 1)

不知道夜未庸到底想怎么样。我应该恨他的,他利用了我的信任,做了伤我心的事。可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为什么又有些可怜他呢?小樱烦躁的摇摇头,坐到地上,拿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迷茫的在地上乱画着。

她随手就写了一个庸字。她出神的看着地面,脑子里却什么都没有想。再写,又是一个庸字。

一连画了好几个,小樱才恍然醒悟过来。她慌乱的挥动手里的树枝,横七竖八的划乱地面上的字:我写他的名字做什么!就算我以前再崇拜他,仰视他,喜欢他,可这毕竟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没了将来……。。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大毒枭,见不得光的大毒枭!

想着,小樱的心就乱了。心里有些酸酸的,同时又有些无奈。喜欢是真的,可是恨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爱不得,恨又恨的心痛,我到底该怎么办?小樱傻傻的站着,想着自己的心事,全然没发现远处有个急切的声音在呼唤:“小樱,小樱!”

夜未庸起的早,看小樱睡的正熟,又心疼,又怜爱,舍不得吵醒她,就静悄悄的出去处理些事情。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却没了小樱的影子。他的手下都知道小樱对于他的重要性,如果小樱想出去走走,没人敢拦她。夜未庸有些懊恼自己没交代清楚,让小樱一个人跑了出去。这里虽然是他的地盘,但是也并不安全。金三角从来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他着急了,一个人出去找寻。像只没头苍蝇一样,焦虑的从这里跑到那里,不停的喊着小樱的名字。等他来到湄公河畔,见着了远处小樱的背影,心里才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小樱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个人傻傻的站着,一动不动。他松了口气,这才有力气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樱,就跟个孩子似的,一个看不牢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他走过去,见小樱在发呆,怕自己的突然出现吓着她了,于是站在一边,很小声的轻轻说:“干什么呢?小樱?”

小樱回过神来,看到一边的夜未庸,还是吓了一跳。她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儿呢?我早晨一起床,就见不着你了……。”小樱说话的语气一向是温软娇嗲的,她这番话在夜未庸听来,似乎就像是情人间撒娇的抱怨。夜未庸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把搂过小樱的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高兴的问:“你想见到我吗?”

小樱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随口说说,他怎么就想的这么远?小樱轻轻推开夜未庸,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全无方位感的毛病又发作了――她不记得回去的路。她只好停下来,回过头娇嗔的对还站在原地的夜未庸说:“还不走呢?人家不认的路。”

夜未庸开心的哈哈一笑,走过来伸出左手刮了刮小樱的鼻子,满是溺爱的语气和神情:“不知道还乱跑,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小樱有些恼怒的瞪了夜未庸一眼,夜未庸又关切的说:“下次想出来,我陪你一起。这里不安全,你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弄丢了,我可怎么送你回去呢?”

他又说要送我回去。他究竟什么意思?毫无疑问他喜欢我,在乎我,紧张我,可是他为什么就是打定主意要送我回去?既然这样,又为什么一定要我陪他这几个月?小樱猜不透他想什么。

夜未庸说完,想着自己也终究是要送小樱回去,心情也顿时低落了起

来。他确实在乎小樱,紧张小樱,深深的爱着小樱。小樱的一颦一笑,一次皱眉,一个白眼,都能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影响他的心情。小樱有时候像个无知的孩子,天真纯洁,让他忍不住想像个父亲一样好好疼她;有时候她又是个妖娆魅惑的妖女,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迅速勃起,冲动得无法自制。

他爱死了这个又天真又性感的女人。他想好好宠她一辈子。

可是,他们没有将来了。他要把她送走,就在罂粟花开过之后。这几天罂粟的种子就该发芽了吧,那表示离开花不远了,就在四个月后,也许,连四个月都不要。

夜未庸的心开始痛了起来。他是个天才,能用几个月的时间完成许多人一辈子也做不了的事,他能迅速拥有金钱、权力。可是,他却可能无法拥有小樱。

人的力量再大,也敌不过命运。

他失落的朝小樱走过去,脸色开始有些苍白。小樱看着夜未庸在说完“回去”二字之后,表情明显的变得伤心而落寞,心里就有些不忍了。她伸出手,有些怯生生的拉过夜未庸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后牵住他的大手。

她的主动让夜未庸觉得一阵惊喜,他的大手用力的握着小樱,深怕握不牢就会让她飞走了一样。

小樱对着夜未庸浅浅一笑,柔声说:“走吧。”

他们于是往回走。

夜未庸看到小樱站的地方,地上凌乱的画着些什么,隐隐约约能见到一个庸字。

他拿出录音笔,说:

她主动牵我的手,她写了我的名字。她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善良的女人。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软软的,她笑起来样子甜甜的,她的小手牵起来又软又滑。

今天的我,爱她。比昨天更爱她。

大家给点意见啊

如果把哥伦比亚帅哥也写进来,估计还要写很久,情节太复杂了,我怕会写的太杂乱。

如果把前面的文修一修,把这个哥伦比亚帅哥删掉,情节会简练很多。

不知道究竟怎么办好。

大家给点意见吧。

两难

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间罂粟就发了芽,抽了杆,长得一尺来高了。小樱一直和夜未庸呆在一起,每天每夜,每时每刻。

夜未庸真是宠极了小樱。他一刻都不愿意小樱离开他的视线,不做事的时候,就爱把小樱抱在腿上,贴着她的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樱说话。

他想看着小樱的脸,听着她软软的话语,感受她的幽香,珍惜小樱在他身边的每一秒。可是,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他说过,他不会再骗小樱第二次,永远不会。他也知道自己答应过,会送小樱回去。可是,和小樱在一起时间越长,他就越后悔不该许下这样的承诺。

他很痛苦。他不舍的小樱。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只有把她送走,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小樱能感觉夜未庸和以前不同了。他很奇怪。他的眼神很奇怪,他的话语很奇怪,他拼命粘着小樱的态度更是让小樱深深的疑惑。

有好几次,她都发现夜未庸独自一人对着录音笔讲话。等她走近了,夜未庸又微微笑着收起来,依然宠溺的摸着她的小脸,若无其事的牵着她

的小手。他有时候晚上会突然惊醒,醒了,就一个人默默的坐着,直直的盯着睡梦中的小樱,有时候还会轻轻的摸小樱的头发,小樱的鼻子,轻吻小樱的樱唇。然后,一个人就这样坐到天亮。

有好几次他在夜里叹着气,轻抚小樱的时候,小樱几乎都忍不住了,想睁开假寐的眼睛,问问夜未庸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叹息里是这样深深的无望。

但是,想了又想,小樱还是忍了下来。他答应过会送自己走的,为今之计,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不管他在想些什么,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这天夜未庸要出去和佤邦人谈些事情。

佤邦是缅甸联邦中最大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有自己庞大的武装力量。虽然他的辖区人口不多,但是男人各个都是出生入死,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有着极强的作战能力。虽然近些年来,佤邦政府一直宣称要实现佤邦的无毒化,用其他的经济作物替代罂粟,但是这里的人民太穷了,他们自生来就是混在罂粟堆里。鸦片一年能收获三季,每一季都能给他们立竿见影的换来钱和粮食。穷怕了的人是不在乎什么政府的禁令的,有些佤邦的长官打仗的时候替政府卖命,无仗可打的时候替毒枭卖命。

夜未庸和他们之间一直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他是个毒贩子,是政府围剿的对象,可是这些政府的军队又为了他的钱,反过来替他效力。对于这些佤邦的长官们,夜未庸是时时刻刻防着,又处处要体现出对他们的信任。

他的冰毒要靠佤邦的军队送出境。他今天就是要和佤邦人谈谈利益的分成。

其实,他早就不想做一行了。自他发现命运给他开的这个玩笑之后,他就丧失了斗志。金钱、权利、武器,这些对他来说,早就不重要了。但是,他又需要这些实实在在的势力留住小樱。如果他不是有钱,有枪,怎么可能轻易的把小樱自bsp;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使他想洗手不干,他的手下也不肯。被金钱利益烧红了眼睛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如果他不干了,只怕没有命出的了缅甸。他不怕死,死对他来说也许就是明天的事。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小樱。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只想过一天算一天,记住和小樱相处的每一刻。

小樱看着夜未庸换上衣服,随手就把一把手枪别进了腰间。然后理理衣领,笑着对小樱说:“我走了,乖乖在家呆着,不要乱跑。”说着就要转身出门。

神使鬼差的,小樱就忍不住一下子拉住了夜未庸的衣角,怯怯的问:“你要去干什么?”

夜未庸回过头拍拍小樱的头:“不过出去走走,很快回来。”

“一定要带枪的吗?”

夜未庸哑然失笑。小樱想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他忍不住把小樱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在小樱红润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只是防身,不是想干什么。”

“会有危险吗?”小樱弱弱的问。

夜未庸温柔的笑笑:“你希望怎么样?如果有危险,希望我活着回来还是死了的好?”

小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对于夜未庸,她心里还是有恨的,可是,即使她在讨厌、再恨一个人,她也觉得那个人罪不致死。更何况,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她的心也软了很多。

她说不出希望他死在外面的话。可是,她也不愿说希望他回来,那样好像自己多在乎多紧张他似的!于是小樱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夜未庸一个人站着,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小樱这样子,分明是希望我能回来的。她就是嘴硬心软。这个小女人,我把你怎么办才好呢?就是为了你,我才一定要回来。如果我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这么危险,我死都死的不甘心哪!

他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很愉快,嘴角高高的翘起,愉快的出门。只是在出门的一瞬间头又剧烈的疼了起来。他轻轻抱着头,赶紧从胸前拿出一瓶药。不是什么好药,就是强力止疼片。他,早就习惯了。

小樱等着夜未庸走了才回到房间来。她有些不想看着夜未庸离去的样子,总觉着他的背景是那样的孤独落寞,看着让人心里难受。她有些无聊的坐到夜未庸的桌子前,把椅背上搭着的夜未庸的衣服一把扔到床上去,有个小小的东西顿时从口袋里滑了出来。

她捡起来,发现是一只录音笔。

她有些好奇,便打开听听。那是夜未庸的声音。

“回来的第一天,和小樱做爱………”

“今天的我,爱她,比昨天更爱她………”

“她今天似乎不太开心,我有些内疚,也许我不该带她来这里。可是,这是我最后和她相处的机会了。”

“我喜欢抱着她,这会让我觉得踏实。”

“小樱是唯一医我的药,头疼的时候,我会想着她,想着她,就算疼的晕过去,我的脑子还是想着她。”

中间还有很长很长的录音,很显然不是一天录下来的。里面还有一些小樱说话的片段,听内容,似乎就是夜未庸抱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和自己说话的时候。

前面每一次的录音都很长,可是越到后来他说话的时间越短,有时候,他根本不说话,里面只有他长长的叹息声。

小樱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没有记录的必要了。如果失去对她的记忆,那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还不如死了痛快。”

听到这里,小樱浑身一僵,整个愣住了。他说什么,什么记忆?又是什么死了痛快?

夜未庸是个天才。他的头脑相当的聪明。可是上帝给了他聪明的同时,也在他的脑子里种下了另一样与众不同的东西――瘤。

那个瘤越来越大,越来越严重了。他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唯一的治疗手段,那就是开刀把它拿掉。

如果不做手术,他随时可能死,也许,连四个月的命都没有。

当然,他可以做手术,虽然有些风险,但是成功的机率极高。只是手术会留下一个后遗症:他会失去以前的记忆。

他会忘了以前所有的人和事,包括……小樱。

无题

小樱是个聪明人,她早就隐隐觉得夜未庸有些不对劲。听了这番录音,她的疑惑更深了。以前的他,意气风发,春风得意;即使现在成了毒枭,以他的个性,也不至于说出还不如死了痛快这样颓废的话。

他一定有什么事,让他对生活开始绝望了。

小樱心里抽动了一下,开始觉得心疼起来。她在想起夜未庸欺骗了她,心里

满是恨意的时候,是真想他死了算了。可是,如果夜未庸真的死了,她只怕又会伤心难过。她并不希望他死,他的错不应该用死来弥补。小樱只希望能离开夜曦和夜未庸,就当生命里从来没有这两个人,以后,一个人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傻傻的、闷闷的一个人坐着,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直到夜未庸都回来了,才醒过神来。夜未庸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是在这里闷坏了。他走过来,站在小樱的面前,伸手爱怜的摸着小樱的头发,说:“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是不是觉得无聊?”

小樱摇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夜未庸有些不安的抬起小樱的下巴,仔仔细细的把小樱看了一番,紧张的问:“怎么了?是生病了吗?”说着,焦虑的摸摸小樱的额头,试试她的体温。

他对小樱,永远都是这样充满了怜惜和体贴,就像父亲对最心爱的女儿那样。曾几何时,就是他这样的态度,击破了小樱的心防,让她不知不觉付出了自己的信任。

也许有些地方夜未庸是骗了她,可是他对小樱的关心和爱意,却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夜未庸宽厚温暖的手放在小樱的额头上,他的手很大,几乎连小樱的眼睛都要遮住了。小樱缓缓闭上眼睛,觉得眼睛酸酸的。

她还是选择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说,她也不问。

今天的天气不错。夜未庸的心情很好。小樱起床的时候,他也向往常一样,倚在浴室的门边,看着小樱刷牙。他每天都会这样,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小樱身边,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夜未庸看着小樱满嘴白色的小泡泡,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小樱的腰。他和夜曦一样,几乎高出小樱一头。看着镜子里娇小的小樱被他拥在怀里,无奈的睁着眼睛,嘴边还残留着牙膏沫的可爱的样子,夜未庸就忍不出轻轻笑出了声来。他低下头,用下巴摩挲着小樱的头发,温柔的对小樱说:“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他们依然向往常一样,手牵着手。不知道为什么,小樱狠不下心拒绝夜未庸的要求。她越来越相信夜未庸会信守诺言送她回去。可是,她心里总有一丝预感,觉得,这一别,只怕以后就永难相见了。

夜未庸带着小樱信步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湄公河边,顺着湄公河来到了夜未庸种下的罂粟地。

时间过的真快啊。

转眼已是两个来月了。

夜未庸牵着小樱的手,坐到一边的地上。小樱也柔顺的挨着他坐下,两个人默默的看着眼前成片的茂盛的罂粟。

夜未庸忽然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会长的这么快呢?”

“什么?”

“罂粟。它们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快呢?只怕…。。就快开花了吧。”夜未庸的语气里多了分落寞,听起来孤单而伤心。

小樱低下头不说话了。她能说什么呢?说她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吗?她确实心软过,可是,这不足以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夜未庸看着小樱一言不发,伸出手揽住小樱的肩,另一只手握住小樱的小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抚摸着。

我该怎么办?夜未庸心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他知道如果不做手术,他的时日就不多了。可是这

个后遗症让他彷徨。医生说,失忆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只有近乎亿分之一的希望是他还能留下以前的记忆。这几乎就是奇迹发生的概率了。奇迹会眷顾他这个可怜的人吗?他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命。

他从来不觉得上帝会偏向他。他从小没过过好日子,童年黑暗而凄惨。更何况他是个天才,思维比一般的孩子还要早熟。等他长大了,有了掌控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利,他又遇上了小樱。还是在夜晨和夜曦之后。他人生的道路又一次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小樱。可是,他排在夜晨和夜曦之后,虽然他拼尽了全力,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他不甘心,他想着与其什么都没有,倒不如像夜曦一样,只要她的人,不管她的心在哪里。

可是,可是命运给他开了个最大的玩笑。他把小樱掳了过来,自己却陷得更深了。他忽然觉得,与其失去记忆,倒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他还有什么将来?即使能活着,醒来也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废人。三十多年的日子居然就成了空白,他不记得以前,可是他的以前却在别人的记忆里。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曾是有名的学者,但是别人却可能查出来他就是东南亚最大的毒枭。

只怕,失忆后的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心从来都是黑暗孤独的,三十年里他过得是虚伪腐烂的生活。自从有了小樱,他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正常的人了。现在要把小樱从她的记忆里连根拔掉,他舍不得。他不知道失忆后的他还有没有可能遇上小樱这样的女人,让他觉得人生还是充满期盼的。

每多看一眼小樱,他就多一份不舍。每牵一次小樱的手,他就绝望一分。

他的将来是这样充满了未知不测和危险,他是这样舍不得和小樱在一起的日子,倒不如,就带着这样的记忆离去。反正,没有记忆的日子,没有小樱的日子,他活不下去。

谁找谁

他们相对无言,一起静静看地里疯狂生长的罂粟。各自有奇怪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他无奈,她也无奈。

夜未庸的头忽然就又疼了起来。他小声的发出一声喘息,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坐在一边的小樱吓了一跳,看着夜未庸痛苦的表情都扭曲了,一声接一声重重的喘着气,右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她赶紧替他把口袋里的东西取出来,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夜未庸断断续续的说:“一颗…一颗就够了。”

小樱醒悟过来,赶紧打开瓶塞取出一粒药,心急之间都不记得放到夜未庸手上,而是直接喂到了他的嘴里。夜未庸仰起脖子咕嘟一声把药吞下去,可是依然痛苦的抱着脑袋。

小樱开始着急了。她从来没见着夜未庸这么痛苦这么失态的样子。他似乎疼的厉害,额头开始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来,凝聚成大滴的冷汗。小樱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手足无措,一边拍着夜未庸的背,以为这样能缓解些他的痛苦;一边紧张害怕的说:“未庸,怎么了未庸?”

夜未庸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小樱不用担心。可是他的样子很吓人,小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过了很久很久,他的疼痛才似乎减轻了一些,呼吸开始慢慢的平复,只是双手依然有些颤抖。小樱不自觉的握着夜未庸的手,满脸担心的样子。

药力开

始发作,夜未庸终于觉得没那么痛苦了。他拍拍小樱的手背,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小樱忍不住了,她的心再狠,也无法做到看着他痛苦成这样还不闻不问。

“未庸,你病了吗?你生了什么病?”

夜未庸抬起无力的右手,轻拍小樱的脑袋:“瞎想什么,我好好的。”

小樱不是傻瓜。“你骗我,你说过不会骗我第二次的。未庸,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小樱的语气是掩饰不住的伤心和焦虑,夜未庸想着小樱刚才着急的样子。她急着替我把药拿出来,喂到我嘴里,她抓着我的手,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关切的拍我的背,虽然力道大的差点让我吃下去的药吐了出来,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她对我不是全然无情的。

夜未庸的眼睛就忍不住有些湿了。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是他用心用命来爱的美人。

他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无奈的摸着小樱的头发,问:“小樱,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小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夜未庸一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她不想让夜未庸觉得他还有什么机会。以前对着夜未庸,她可以说出很多挑逗煽情而又火辣的话语,可是如今,她觉得无话可说。

夜未庸继续说道:“小樱,我承认,我以前做了很多的错事。我也承认,夜晨出事,是我的主意。和夜曦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做错了这么多,伤你这么深,我希望我死了的话,你不要只记得我的错,偶尔也能想起我的好,可以吗?”

他从来没对小樱说过这样的话。他如果想得到小樱,就该永远把这番话埋在心里,不要亲口承认自己的错。他承认了夜晨出事是他的主意,那么即使小樱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新接纳他,那也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何况,他这番话分明也是在替夜曦开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这样一番话,听起来就像是临死前的遗言,小樱顿时忍不住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夜未庸看着小樱抱着自己的双肩,把头埋在胳膊里哀哀的哭着,肩头抽动着,显然哭得很伤心。他心头一酸,眼眶里就溢满了泪水。他第一次没有着急的去安慰小樱,以往,要是小樱哭得这么伤心,他早就心疼的不得了了。他的心太痛了,第一次没了力气去安慰他人。他想着自己命不久矣,再也无法见到小樱,听不到她温软的话语,看不到她天真的笑容,发脾气时似嗔似恼的小模样,撒娇时娇媚霸道的小脸蛋,他的心就疼的厉害,疼到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樱哭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的说:“未庸,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有病咱们就去治,难道就治不好了吗?”说着,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湿湿的眼泪,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害怕父亲责怪,只好无助的看着眼前的人。

夜未庸看着小樱的泪水,心里轰隆一声,所有的东西都在瞬间倒塌了。他无奈的说:“可以治,但是我会失忆。记不得所有的人,以后就会认不得你了。”

小樱微微一愣,这个结果,至少她还是能接受的。于是她擦了一把泪水,说:“那就去治啊!”

夜未庸叹了一口气,长长的看着小樱脸,看了很久很久。他看着小樱期待的眼神,有些无力的回答:“我觉得没必要。失去记忆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前三十年都是白活了,直到遇上你。我不想失去记忆,那样即使我能再活一百年,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你为我哭,我觉得这一生就够了。”

说完,他低下头,双手抱着脑袋,看不到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小樱心里顿时觉得很难受。她有些无法理解夜未庸的感情为什么会这么极端,有什么是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吗?难道这一段记忆值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吗?她不懂。

她当然不懂。她不是夜未庸,也没有夜未庸那样不堪的过去。对他来说,没有希望的将来,生不如死。天才的思维也许就是有些钻牛角尖的。

小樱想了想,犹豫着对夜未庸说:“就算你不记得我了,我会去找你的。好不好?”

夜未庸猛然抬起头,有些诧异的问:“小樱,你说真的吗?”

小樱使劲的点点头,“是的。我不会骗你的。你去治嘛。如果你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我发誓我会去找你。”

她肯定的点着小脑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爱。夜未庸心头一暖,明知道小樱是在骗着自己,可他还是不自觉的很开心。

她怎么可能去找我呢。可是,她说这样的谎,也是不想我死。夜未庸对小樱温柔的笑笑,轻柔的说:“回去吧,小傻瓜。我哪能马上就死了。我还没把你安全的送回去呢。”

小樱还想说什么,可是夜未庸已经拉着她的手,开始大步往回走了。

回到寨子,就有人很着急的向夜未庸汇报:“夜先生,你总算回来了。佤邦的人来了,还带着一位客人,说是想见见你。已经等了很久了。”

夜未庸奇怪的皱皱眉头。佤邦是和他合作一起运毒,但是双方一直是在其他地方见面。他们相互信不过对方,决不会轻易到对方的地盘去。这次,究竟是谁让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儿?

他想把小樱先送回自己房间去,可是旁边的门开了,客人自己走了出来。他的出现,让夜未庸和小樱都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爱是个难题

他居然是夜曦。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从门里走出来的时候,见到夜未庸牵着小樱的手,原本见到小樱的兴奋顿时化作了熊熊的怒气。走到夜未庸和小樱的面前,脸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夜未庸和小樱十分的吃惊。小樱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夜曦走出来,再站到自己的面前。她忘记了自己的小手还被夜未庸握着,有些结结巴巴的问:“夜曦?怎么是你?”

夜曦板着脸,粗声粗气的反问到:“怎么?看不得我吗?”

他找了小樱这么久,被思恋折磨了这么久,见着心中的人儿的了,想不到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他心里憋着气,看着夜未庸亲昵的拉着小樱,而小樱也没有半点的不乐意,他就生气的想揍人。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多想念这个小妖精!从小樱失踪的那天起,他就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他非常后悔没有派人跟着小樱。原本,他是怕小樱生气,才撤走了跟着小樱的人。他开始在乎小樱的感受,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想不到,这样一个想改善两人关系的举动,却给小樱带来了危险。

他后悔的真想杀了自己。最可怕的是,那几天没有人打来电话,也没有

什么勒索信,这让他简直害怕到了极点。如果是有人为了求财,那他情愿拿全副的身家换小樱的平安。可是,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几乎都要急得一夜白头了。

现在,他来这里,也是付出了巨大的金钱代价,冒着生命的危险。虽说佤邦的人愿意看在钱的份上给他引见,可是他也拿不准他们是不是会守信用,会不会拿了钱转头就干掉自己;他现在也拿不准夜未庸的心思,不知道夜未庸会不会完全不念兄弟情,杀了和他抢小樱的自己。

他真的是把头提在手上,做着最坏的打算,想找到小樱。

可是,可是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居然和夜未庸一起出去散步,足足让他等了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里,他们干了些什么?他不愿想,一想,心就疼的厉害。

他板着脸看着小樱,小樱却没注意到他的反应,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惊诧中。夜曦居然找到了这儿,那,会是萧凌告诉他的吗?

小樱想到这,心里不觉一阵开心,她赶紧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夜未庸在一起的?”

夜曦一股气从鼻子里喷出来,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恼怒的说:“你的相好告诉我的。”

小影一愣,没有察觉他语气里又酸又恼的味道,高兴的说:“呀,是萧凌吗?这么说来,他已经安全的回去了?”

小樱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高兴,她这么说,表示她很在意萧凌,可是她怎么就不替我想想,我费这么大力来找她,她怎么就不问问我好不好?夜曦越想越生气,被小樱忽略的感受狠狠刺着他的心,他气冲冲的说:“这么说,你承认他是你的相好了?”

夜未庸站在一边不说话,可是他的大手却一直附在小樱的小手上,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夜曦站在他们对面,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失败了的第三者。他一时间又伤心,又生气。

小樱被他这样恶狠狠的一句话激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的小脸涨的通红,抬起头恨恨的瞪了夜曦一眼,生气的说:“是又怎么样?轮得到你管吗?”

“你!该死的!”夜曦被小樱的话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惹事的女人。她这样说,而且是在夜未庸的面前,摆明是告诉他我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么!

他气得冲过去,狠狠拉开小樱和夜未庸紧握的手。一回手,把小樱拉到自己怀里,大手用力的抱着小樱,力道大的小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小樱一边挣扎着捶着夜曦的胸膛,一边说:“神经病啊,放开我!”

一边久久没有说话的夜未庸此时也忍不住开口了:“夜曦,有话好说。咱们进去谈。”

三个人坐在房子里,大家都不说话。小樱看看夜曦,又看看夜未庸,心里居然觉着有些好笑。天啊,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啊?三方会谈么?那该把萧凌也叫来啊。想着想着,小樱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笑意。夜曦见了,就又忍不住恨恨的说:“笑,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多害怕你出了什么意外啊!”

小樱看着夜曦生气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至少他这样不顾安危的跑到这样危险的地方找她,还是让小樱有些感动。她本想大声吼回去的话就噎在嗓子眼里,说话的声音也怯怯的小了许多,只是依然有些不服气的说:“你自找的,人家又没说让

你担心……”

小樱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一边的夜未庸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夜曦居然出现在这里,也让夜未庸大吃一惊。他在这里打拼了这么久,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来这里的都不是正当人,正当人来了这里,也只怕没命回去。

佤邦为什么会带夜曦来这儿?夜曦给了他们多少钱?佤邦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小打小闹的动不了他们的心。只怕夜曦这次是花了天价了。只是,夜未庸的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担忧。佤邦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他们没有理由让一个外人知道他们和毒枭勾结,只怕,他们带夜曦来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钱那么简单。

但,夜曦有这个胆子,也足以见他对小樱的爱。夜未庸看着小樱娇怯的样子,心里顿时又心疼,又心痛。小樱似乎对夜曦也不是全然无情,他们方才的对话就像是一对吵架的情侣。可是,为什么我们都要这么命苦,偏偏世上只有一个小樱呢?

夜未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夜曦说:“夜曦,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夜曦以为夜未庸是轰他走,心里顿时怒火万丈:你平白掳走我的女人,还凭什么叫我走?!他冷冷一笑,说:“我自然会走,只是,小樱我必须带走!”说完,直直的盯着夜未庸,眼里全是坚定的挑衅。

他这句话说得让夜未庸颇不舒服。他原本就没想锁着小樱一辈子,他原本就想把小樱送走,只是,这样的话从夜曦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小小的挑战了他的涵养,让他觉得心里不痛快。

“这里恐怕不是你说了算。成王败寇,夜曦,这是你教我的。”夜未庸说着,带着淡淡的笑,漫不经心的看着夜曦。

夜曦一时气结。确实,这里是夜未庸的地盘。他不放人,他没法把小樱带走。他气得捏起拳头,想狠揍眼前这样看似悠闲的脸。

夜未庸却轻轻一笑,接着说:“你没必要这么心急,最多两个月,也可能是一个月,我就会把小樱送回去。你放心。”

夜曦一愣,握着的拳头也不觉松了,有些不相信的说:“你骗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夜未庸仍然不紧不慢的说:“当然,我是有可能骗你。但是如今,你也只有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夜曦无话可说,看着坐在一边的小樱,语气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小樱一直是锦衣玉食,没过过苦日子,你这里条件简陋,而且不安全。也许你哪天和人火拼,会让小樱也白白松了性命。”说着,他几乎是有些祈求的对着夜未庸说:“为了小樱的安全,你也应该让我带她走。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活不下去,是不是?”

这一句话动了夜未庸的心。他的确在乎小樱的生死多过自己。他时时刻刻把小樱带在身边,也就是怕有个什么意外。这里,枪就像是筷子,吃饭离不开筷子,在这里讨生活也就离不开枪。

夜未庸开始沉默了。

可是,他又还能见到小樱几次呢?把她送走了,不知道会不会从此阴阳两隔。他难以决断,小樱却在耳边轻轻的吞吞吐吐的说:“我……我……等着夜未庸送我回去……。”

说完,小樱有些歉意的看看夜曦,夜曦顿时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谁生谁死

夜曦简直恨的牙痒痒,可是小樱不

愿走,他也不想走。

夜未庸舍不得,小樱放不下,夜曦有心无力。三个人相对无言,默默坐着,很久很久。

小樱一直和夜未庸住在一起,晚上,小樱有些踌躇的问夜未庸:“我想换间房,行吗?”夜未庸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小樱这么做,是不想让夜曦伤心。他大老远的来了,见到小樱和自己住在一起,只怕会气得发疯。也许,夜曦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并不等于亲眼见到。让他亲见小樱在夜未庸的怀里,比杀了他还难受。

“是因为夜曦吗?你在乎他。”夜未庸说。

小樱沉默了片刻,几乎就是默认了。“不管怎样,他来了,我无法不顾他的感受。”

夜未庸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他的好处,就是能体谅别人的心。他们这几个月来第一晚分开,夜未庸辗转反侧,心里开始觉得有种荒凉而荒芜的感觉。

如果没了小樱,他的心就是一片秋天收割后的麦田,放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禾杆子。无边无际的蔓延,在微凉的秋意中挂着凛凛的霜,没有寒冷的温度,却让人觉得生活没了继续下去的希望。

他甚至愿意为了小樱死。这一半是爱的力量,一半是想自私的成全自己的前半生。他一向是虚伪的、圆滑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可是。当他获得一点成就的时候,却从来没有欣喜过。直到遇上了小樱,他才开始想过点正常人的日子。好好爱一个人,然后生一个孩子。

我,究竟该怎么办呢?夜未庸问自己。

小樱也睡不着。想出去走走,一开门,却发现夜曦鬼魅似的站在门边,她吓了一跳,几乎要叫出来。夜曦赶紧把她拉回到房间,拍拍她惊魂未定的小脑袋,闷声说:“吓倒你了?”

小樱有些生气的白了夜曦一眼,问:“你不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

夜曦无奈的望着小樱,低声喃喃的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是为什么?”

小樱顿时就无言了。她放低了声音,语气也软软的,水样的凝眸幽幽的看了夜曦一眼,说:“夜曦…你干什么这么傻……”

夜曦深深的发出一声叹息:“如果我能放得下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吗?”

小樱把头低了下来。双手绞着,抬头怯生生的看了夜曦一眼,又犹豫着把头低下了。

她明白他的心,还有夜未庸。他们都一样。可是,她不想接受任何人,任何人对她来说都是不可能的选择。他们的爱,都带着太过沉重的枷锁。

他们呆了几天,都商量好似的,谁也不提离开或者留下的事情。

夜晚来临,这样简陋的地方没有繁华都市的喧嚣,只有风吹起树叶的沙沙声和虫子的哀鸣。小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着,如果回去了,她该怎么办?她想自己一个人生活,只是,这可能吗?

她不知道夜未庸会不会死。

她也不知道夜曦会不会同意。

她更不知道如果见着萧凌,她该用什么身份对她。

她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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