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晚上项茹梅躺在宾馆的床上,心里感到非常的不平衡,主要是欧阳健居然一天一夜没有主动找她。项茹梅现在有传呼机,欧阳健如果要想找她还是非常方便的。即使在单位的时候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打传呼给她,那么现在到家总该打了吧,但是还没有打。其实就在项茹梅踏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想着,如果欧阳健这时候打她的传呼机,她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不要马上给他回机,要等他打第二遍、第三遍甚至是第四遍的时候,她才假装非常不情愿的样子给他回机,然后假装不注意的时候透露出自己住在哪个宾馆,等着欧阳健来接她。项茹梅甚至想到,如果欧阳健来接她,她是不是马上跟她回去,想了半天,觉得还是暂时不跟他回去,反正今天的床位费已经交了,而且已经住进来了,既然已经住进来了,钱也就不可能退了,不如干脆在这里再住一晚上。假如欧阳健赖着不走,更好,半夜的时候欧阳健肯定回主动来找她,如果半夜的时候欧阳健主动从那个床位爬到这个床位上来,那么她就假装自己睡着了,让欧阳健进入自己的身体。在宾馆里面做这种事情应该别有一番情绪吧?

大约是昨天没有睡好的缘故,项茹梅这么想着的时候居然就真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之后,她感到欧阳健真的来了。欧阳健是悄悄地进来的,所以进来的时候项茹梅并不知道。当项茹梅知道的时候,欧阳健已经进入她的身体了。欧阳健这一次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以往每一次欧阳健都是小心翼翼,非常文明,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但是这一次欧阳健有点急不可耐,还没有等她准备好马上就强行进入,进入的速度很猛,力度也很大,像“强奸”差不多。项茹梅虽然没有被强奸过,但是她还能想象出自己被强奸的样子。此时尽管是被“强奸”,但是给项茹梅带来的感觉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特别是在最后阶段,当欧阳健龇牙咧嘴使劲发力做最后冲刺的时候,项茹梅居然情不自禁地叫喊起来。项茹梅知道女人在特别快乐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叫喊起来,但是这只是以前在重庆的时候听他们科那个老是说自己的老公有钱的那个女人讲的,项茹梅自己却从来没有体验过,只是偶尔有一两次发出轻微的哼哼声,就是这样,也还遭到欧阳健的讥笑,后来连轻轻的哼哼声都没有了。但是现在她居然叫喊起来。一旦意识到自己已经叫喊起来,项茹梅就想看看欧阳健的反应,具体地说就是想看看欧阳健是不是又要讥笑她。睁开眼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进入自己身体的不是欧阳健,而是牛德望!

这个该死的牛德望,怎么能趁人之危呢?!于是项茹梅就非常气愤,快感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恼火与愤怒。恼火牛德望未经允许擅自侵入,是对自己的极大的不尊重。于是项茹梅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下把牛德望掀下去。

醒了。

原来是在做梦。

第四章 下定决心

19

醒了之后,项茹梅马上就冲进卫生间,把淋浴打开,使劲地冲自己,仿佛要把这两天欧阳健带给她的委屈全部冲刷掉,或者说是刚才她真的被牛德望强奸了,现在要把牛德望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全部冲刷掉,因此,项茹梅在冲刷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对敏感部位进行了重点清洗。

项茹梅在卫生间里面冲刷自己的时候,她的

bb机响了。可惜此时她并没有听见。

冲洗完毕,项茹梅并没有马上出来,而是在抽水马桶上坐了一会儿,与其说是要排泄,不如说是要定神。这时候,bb机又响了。项茹梅猛一个激灵,来不及穿衣服,用内衣遮住自己的胸口,光溜着跑到卧室,一把抓起还在叫唤和眨眼的bb机,一看,是牛德望的,当即冷下去不少。

既然是牛德望的,那么就没有什么可激动的,于是先不忙回机,又重新回到卫生间,穿上衣服,把自己收拾好。

项茹梅在卫生间里面给自己画眉毛的时候,传呼机又响起来。她知道肯定还是牛德望打的,于是也不着急,干脆等画完了再说。但是心里面老是不安,总想着万一是欧阳健呢?搞的眉毛画了两遍还是不成样子,越描越黑。项茹梅不想让自己的眉毛搞的那么黑,现在已经不是公社宣传队的时代了,搞那么黑了反而觉得不自然,所以越描越黑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还是先回机吧。

“怎么到现在才回机呀?”牛德望说。

项茹梅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听他这样说话,本打算说“我干吗要给你回机呀”,但是立刻意识到这样不好,这不是财务总监跟老板的口气,倒像是情人之间的说话口气,于是马上在心里做了调整,说:“哎呀,不好意思,我正在洗澡呢。”

说完之后又有点后悔,觉得一个女人对男人谈自己洗澡好像也不太好。

“吓了我一跳,”牛德望说,“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

“怎么,”项茹梅说,“你还怕我自杀呀。”

“那倒不是。”

“那你害怕什么呀?”

“我也不是害怕什么。”

“不害怕什么你为什么要吓了一跳?”

牛德望发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语言怪圈,或者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很关心项茹梅的,而这种关心已经超出自己作为一个老板对公司财务总监的那种关心,因为作为老板,在今天这个情景之下给项茹梅打个电话是应该的,事实上牛德望刚才第一遍打项茹梅传呼机的时候确实也就是这么想的,当时想:我是老板,她是我的财务总监,相当于我的一个副总,现在她家里面出事情了,她今天可能没有回去,而是继续在外面住旅馆,我应该关心她一下。但是,当他打出传呼而项茹梅没有立即回机的时候,牛德望感到有点奇怪,因为以前只要牛德望传呼一打,项茹梅马上就回机,今天怎么了?大约过了五分钟,牛德望又打了一个传呼,这一次项茹梅又没有回机。牛德望莫名其妙地有点担心了。难道自己中午的态度让她生气了?应该不会,项茹梅不是小女孩,而且也不做作,因此即便自己中午的态度确有不妥之处,她也不会使什么小性子。那么是什么原因呢?难道她一时想不开?更不会。于是又第三次打传呼,这一次项茹梅才回机,项茹梅一回机牛德望马上就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机呀”,没想到问着问着竟进入了语言怪圈。

“晚饭吃了没有?”牛德望问。牛德望这样问并不是真的关心她到底有没有吃饭,更没有想着如果她没有吃饭自己就会请她,因为牛德望自己其实已经吃过饭了。牛德望现在这样问,仅仅是为了从刚才的怪圈之中跳出来。

被牛德望这样一问,项茹梅还真的感觉肚子饿了。

“哎吆,”项茹梅说,“你不说我到忘记了。怎么,你想请客呀?”

“那,好吧。”牛德望说。

“在哪里?”

“随便。”

项茹梅略微想了一下,说:“那就在我楼下吧。”

“你楼下是哪里?”

项茹梅这才想起来,牛德望并不知道她住哪个宾馆,于是隔着电话抱歉地笑了一下,告诉他自己住在荔枝园酒店,并且说好半个小时后在三楼中餐厅见面。

半个小时项茹梅重新化装和换衣服足够了。

俩人见面的时候,项茹梅已经焕然一新,仿佛这不是一次普通的饭,而是一次重要的商业会谈。牛德望见项茹梅这样郑重其事,突然有一种自己被对方重视的感动,于是就有点后悔自己太随便了,连跟领带都没有打。

牛德望问项茹梅吃什么,项茹梅也没有客气,说:今天我们自己请自己,喝点酒吧。

牛德望迟疑了一下,问什么酒。

项茹梅说:泸洲老窖吧。

牛德望又迟疑了一下,说好吧,就泸洲老窖,并问领班有没有半斤装的泸洲老窖。

“怎么,省钱呀?”项茹梅问。

“不是不是。”

“不是那就来一斤。”

“好好好,来一斤。”

泸洲老窖是家乡的酒,也是当年他们在大巴山区能喝到的最好的酒。那一年他们宣传队去别的公社演出,演出完了之后对方招待他们喝酒,上的就是泸洲老窖。那时候牛德望是队长,既要接受对方的敬酒,又要回敬对方,而且还要应付内部的各种挑战,喝了不下一斤半,要不是对方实在拿不出酒来了,可能还能喝。回来之后,泸洲老窖在他们嘴巴上香了半年,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马上就说:“上次在某某公社喝泸洲老窖的时候——”。因此,在项茹梅的印象中,牛德望能喝酒,并且最喜欢喝泸洲老窖,而且一个人喝一斤是一点不成问题的。

一杯酒下去,项茹梅的脸就红了,不知道是心情不好的缘故,还是与牛德望对斟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刚才梦里面被牛德望“强奸”的事。这时候,项茹梅想:如果牛德望真的强奸我呢?还没有来得及想出结论,自己就把自己封住了,马上说:来,牛队长,我敬你一杯。

项茹梅的一声“队长”,又把牛德望拉回到大巴山区。于是就发现,自己跟这个项茹梅真的是有缘分。

第三杯酒结束的时候,项茹梅哭了。这是牛德望第二次看见项茹梅哭,于是他就发觉这个项茹梅其实是很爱哭的。奇怪,以前在大巴山的时候生活那么艰苦,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哭过,现在深圳生活这么好了,她怎么老是哭。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项茹梅在哭的时候更有女人味。

“我伤心呀。”项茹梅说,“整整两天了,他连一个呼机都没有给我打。”

“或许他不知道你的呼机号码,”牛德望说,“要不然就是忘记了。”

“你别安慰我了,”项茹梅说,“我的呼机号码写在挂历上呢,他经常打,怎么能不知道或者是忘记?再说就算真的忘记了,他打到我办公室也行呀。”

牛德望想想也是,欧阳健真要找项茹梅肯定是能找到的。

“他压

根心里就没有我。”项茹梅说。

“不会吧。”牛德望说。牛德望好像确实能喝,三杯泸洲老窖下肚没什么反应,现在清醒着呢。

“怎么不会,”项茹梅说,“他骨子里面是看不起我。”

“瞎说了。”

“不是瞎说,”项茹梅说,“你不知道,我是坡坡屋出来的。”

“什么坡坡屋出来的?”牛德望问,“你们不都是重庆的吗?”

“是重庆的,”项茹梅说,“但是重庆人跟重庆人也不都是一样的。倪和平是机关大院出来的,欧阳健和王思蜀是居民楼出来的,而我是坡坡屋出来的,不一样的。”

牛德望好像明白了一点,就像他们大弯的人,虽然都是大弯的,却也有住瓦房的,住草房的,就是草房与草房也不都是一样的,但是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大差别,最多就是结亲的时候有点讲究。

“你知道吗?”项茹梅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看上我,他当时看上的是倪和平,是我自己上赶子找欧阳健的,自做自贱,活该!”

项茹梅说着又哭了,而且哭的比刚才还伤心,好像边哭还边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牛德望仿佛也被她感染了,说:“那又怎么样,你好歹还得到了他,不象我,追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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