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精的作用,但是项茹梅却被自己的臆想吓出一身汗。欧阳健把项茹梅的汗水也理解为她内在激情的外在表达。

事后,欧阳健马上到卫生间去清洗自己,而项茹梅躺在床上自责了半天,甚至有一种罪恶感,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从此以后,每当项茹梅和欧阳健做这种事情,项茹梅都要事先告戒自己:千万别再想着牛德望。然而事与愿违,每次一旦欧阳健进入自己的身体,项茹梅马上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象着正在上面动作的是牛德望。因此,她每次都要自责,每次都有罪恶感,每次事后都十分后悔。久而久之,项茹梅甚至有点害怕做这种事情了。

项茹梅很想摆脱这种状况,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摆脱。项茹梅想到了跟王思蜀谈一谈,但是每次电话中话到嘴边上了又吞回去。项茹梅以前以为自己什么话都可以跟王思蜀说的,但是现在她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项茹梅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摆脱自己的苦恼。她还为此进行了认真地思考,思考的结果是:自己还是爱欧阳健的,欧阳健在很多方面都比牛德望强,自己之所以对牛德望有臆想,主要是牛德望现在事业上很成功的缘故,如果牛德望没有今天的事业成就,我还会欣赏他吗?肯定不会的。如果欧阳健也有如此辉煌的成绩,自己还会这样吗?同样不会。

项茹梅希望自己的丈夫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于是旁敲侧击地把这个想法跟欧阳健说了。欧阳健说:我现在不成功吗?

项茹梅无话可说。

有一次项茹梅无意当中对牛德望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苦恼,说欧阳健为什么这么不思进取呀?牛德望说:欧阳可能是没有碰上机会,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比我强。

项茹梅听了心里面舒服多了,对牛德望的信任与好感更加深一份。

第四章 第一次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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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公司搞活动,鼓励带家属。平安夜是圣诞节的前夜,过圣诞夜也就等于是过圣诞节,而圣诞节是西方人的节日,政府并不承认,所以各学校都没有组织师生过什么平安夜,而深圳最早的一批公司是香港人来办的,香港人受西方文化的熏陶不浅,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弄的深圳这边像牛德望一样的本土老板也跟着学时尚,过起了洋节。项茹梅作为公司核心领导之一,当然要动员老公和女儿都参加。算是自己捧自己的场吧。欧阳健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但是老婆和女儿的积极性居然都那么高,他不想扫老婆的兴,更不想扫女儿的兴,于是也就答应了。

女儿现在住校,难得回家一次,要不是看在这个洋节的面子上,可能还不回来呢。女儿不小了,已经有自己的圈子。

项茹梅替自己老公报的节目是小提琴独奏。项茹梅知道,就凭欧阳健的功底,根本不用准备,随便上去拉一曲,也足以把公司里面这些乡巴佬镇住。果然,欧阳健轻轻松松的一曲《梁祝》,立刻就打动了公司里面所有的人。也包括项茹梅的同事林俐。林俐禁不住说:原来项总监的老公这么有才呀!但是项茹梅自己却不这么看,项茹梅想:这算什么狗屁才。

牛德望专门向项茹梅和欧阳健夫妇敬酒,同时说:凭欧阳老师的才华,只要肯下海,一定能做一番大事业。

“哪里哪里,”欧阳健说

,“比不上你们做老板的。”

欧阳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你以为有钱就代表成功呀?当然,这只是他心里面的想法,他心里面的想法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不仅牛德望看不出来,连项茹梅都看不出来。

项茹梅这时候说:“就是。”

项茹梅的这个“就是”令欧阳健十分反感。但是欧阳健的教养极好,一点都没有露出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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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老板还不容易,”牛德望说,“我借你二十万,你开一个建材商行,我们公司的建材从你那里进就行了。保证你赔不了,赔了算我的。赚了钱我们对半分。”

“此话当真?”项茹梅问。项茹梅突然看到了一种机会,并且这种机会只有在今天这个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气氛中才能产生,于是项茹梅想抓住。

“当真,”牛德望说,“当然当真。你知道,我们公司每年的建材费用支出就是几千万,买谁的不是买?我这是私营企业,也不想要回扣。”

“一言为定!”项茹梅兴奋的要跳起来,并且立即伸手要跟牛德望击掌。

牛德望显然比她清醒。此时的牛德望虽然把手举起来,但是悬在空中,并没有和她击掌。牛德望先是看看欧阳健,然后对着项茹梅说:“哎,有没有搞错呀,不是跟你一言为定呀,你不能走,你必须继续跟着我,我是让他做。”

牛德望说着还用身体语言示意,这个“他”是欧阳健。

“一样。”项茹梅说。

“不一样,”牛德望说,“欧阳还没有说话呢。”

项茹梅光顾着高兴了,并没有注意欧阳健的脸色。这时候听牛德望这么说,再看看丈夫的脸,才发现欧阳健的脸已经与二娃子猪大肠的颜色相差无几。

“对不起,”欧阳健说,“我先告辞了。”

晚上回到家,项茹梅拿出重庆坡坡屋女人的泼辣劲。

“你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是什么意思?”欧阳健反问。

“什么叫我自己是什么意思?”

欧阳健看着项茹梅,说:“他凭什么要白给我二十万?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关系?”

“你自己清楚呀,”欧阳健说,“别以为我是傻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么样?”项茹梅说,“是的,他以前追求过我,那又怎么样?”

“就这些?”

“就这些。”

“就这些他就白给我二十万?”

“不是白给你二十万,是借。”

“借?”

“借!”

“借钱不用还了?”

“这是投资行为,”项茹梅说,“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懂什么投资行为不投资行为,”欧阳健说,“但是我懂得你经常晚上出去应酬。”

“那是公关的需要。”

“嗬,你什么时候成公关小姐了,恐怕是对内公关吧?”

“我让你瞎说!”项茹梅一下子猛扑上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打架。

其实说“打架”还不是很确切,准确地说是项茹梅打欧阳健,而欧阳健只

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推了项茹梅几下,但是就是这也不行。项茹梅感到了一种空前的愤怒,于是,打完“架”之后,项茹梅就跑掉了。

其实项茹梅也不是真跑,就是做一个样子。如果项茹梅在虚张声势收拾东西说要走的时候欧阳健说两句软话,或者是项茹梅在骑虎难下不得不提了自己的衣服跨出门的时候欧阳健能够阻拦一下,那么项茹梅肯定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号啕大哭一场,然后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等着欧阳健良心发现,出面哄她,那么这场风波也就过去了。但是欧阳健始终都是那样高傲地冷眼看着项茹梅,看着项茹梅边哭边自己收拾东西,看着项茹梅骂骂咧咧地提了自己的洗换衣服跨出了门。

出门之后,项茹梅真的伤心了。在项茹梅的想象中,当她真的要跨出家门的那一刹那,欧阳健肯定是要拦住她的,就是不能低三下四地拦,至少也要赌狠一样地拦。反正只要拦住就行,只要拦住项茹梅就不走了。但是欧阳健没有拦。

项茹梅小时候经常看见邻居家夫妻打架,打到最后都是女人哭着回娘家。每当女人哭着要回娘家的时候,总有邻居出面阻拦,邻居出面劝架其实是给夫妻双方一个面子,一个台阶。但是这里是深圳,深圳没有邻居的概念,即便是门对门,也互不相识,即便是楼上楼下,也从来都没有打过招呼,所以,从来就没有什么邻居劝架这么回事。大约正是因为没有人劝架和看热闹的缘故,深圳人也很少有夫妻吵嘴打架的,不知道是深圳人文明程度高,夫妻之间根本就不会吵嘴打架,还是因为深圳这个地方既没有人看热闹,也没有人劝架,使夫妻之间吵嘴打架的乐趣荡然无存,因此夫妻之间根本就用不着吵嘴打架了,等不到吵嘴打架那个份上,恐怕早就通过律师办理离婚了。但是项茹梅显然是把这一条忘记了,她还沿用小时候在重庆坡坡屋看到的做法,从吵嘴到打架,再从打架到回娘家。只是在真的出了门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根本就没有人捧场。楼上楼下左右隔壁的邻居一个个大门紧闭,生怕噪音传入自己的领地而非礼自己的耳朵,自然也就根本没有人出面阻拦,甚至连伸头看一下的人都没有。既然没有邻居出面阻拦,那么就完全依靠欧阳健阻拦,但是欧阳健没有阻拦。欧阳健不但没有阻拦,而且还拿出一副冷眼观看和不屑一顾的神情,使项茹梅想回头都没有台阶。

出了大楼,凉风一吹,项茹梅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娘家”可回。娘家在千里之外的重庆,就是真的要坐飞机回去,也要等到明天早上。难道再厚着脸皮折回去?项茹梅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项茹梅只好一个人茫然地走在深圳的大街上。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除了欧阳健以外,项茹梅在这个城市里就女儿一个亲人了,但是此时项茹梅不可能去找女儿的。女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个年龄段是最不能经受感情侵扰的。别说今天项茹梅不会去找女儿,项茹梅甚至希望永远不要因为她和欧阳健感情上的纠葛去麻烦女儿。她想到了王思蜀,如果王思蜀也在深圳,俩人见了面,或许项茹梅能把自己的心里苦对她诉一诉,但是王思蜀不在深圳,在珠海。在重庆人看起来,深圳跟珠海是紧挨在一起的,但是事实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中间隔着一个珠江口呢。既然隔了一个入海口,那么就只能打电话,但是一想到专门打电话去跟别人谈自

己的家务事,项茹梅立马就没了勇气。

项茹梅想到了倪和平,但是她跟倪和平之间总觉得不如跟王思蜀亲密,不知道是年轻的时候倪和平跟欧阳健有过初恋的缘故,还是她一直都认为倪和平比较高傲的缘故,反正现在无论如何是不会向倪和平诉苦的。

项茹梅这样一直游荡到下半夜,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必须先找一个宾馆住下来再说。

项茹梅现在持的是深圳本地身份证,因此在登记住宿的时候,总台小姐还投来几次奇怪的目光,幸好项茹梅是个中年妇女,看上去也蛮本分的,如果是位先生,或者看上去比较风骚,别人肯定会往歪处想。

住下来之后,项茹梅莫名其妙地想着应该往家里面打个电话,看欧阳健睡了没有。家里的热水器不太好用,有时候打不着火,也不知道欧阳健能不能打着,更担心欧阳健洗过澡之后自己忘记关煤气。这样想了半天,费了很大的劲,终于忍住了。想着欧阳健上山下乡和上大学独立生活那么多年,不至于离开自己一晚上就正好煤气中毒,于是不管那么多了,自己洗澡上床睡觉。

睡在床上之后,项茹梅又开始担心家里面的煤气,甚至想象着欧阳健已经煤气中毒,越想越害怕,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拨打了家里电话。听着欧阳健在里面“喂喂喂”了半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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