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她想起上次化妆师万璐璐说的:“心里苦的时候,抽一支,人就好了。”

她不动声色走上去,靠近了那只蓝毛,抬手抚摸肋骨上的淤青,才一碰到,便听到上官瑾嘶了一声。

“很痛吧?”心脏跟着那嘶声狠狠收缩了一下。

“还行。”蓝毛咧嘴笑,“刚刚下去买药,先遇到了薄荷烟,所以就,临时改变心意了。”

宋央抬手再摸摸她肩膀上的那几道口子,便看到这蓝毛又是几下龇牙咧嘴。“家里有医药箱,我去拿。”

药箱很快拿来了。宋央将蓝毛按在椅子上坐下,回身揭开急救箱的第一层,拿出处理外伤的几样,先用棉签沾着碘酒,给肩膀上的口子消了毒,要上创口贴的时候,被蓝毛制止了,“我不想浑身都是补丁啊,一点都不酷。”

宋央也不去勉强她,拿一个喷雾往她肋骨上喷了几下,摇一摇,再喷了几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蓝毛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宋央问。

“没什么。”还在笑的人答道,“就觉得,你这样,好像我老婆。”

“……”宋央顿时又是无语,起身快速地收东西,被蓝毛从身后拉住了手。

“小班长,别生气呀。”蓝毛还一副无辜的口吻,“这样,为了赔罪,我教你一样防身的功夫吧。”

宋央愣了一愣,“什么?”

蓝毛起身,将她手里的药瓶子夺下来放回桌上,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到飞镖盘前,在她耳边说道:“诺,这个。下次,再遇到坏蛋,小班长就用飞镖飞他。”

宋央:“……”

“来,飞一个我看看。”蓝毛说。

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中邪,宋央真的,抬手拿了一个,刷地投了出去。没中。扎在墙上的画里。

“啊……”宋央大惊失色。那是梵高的向日葵啊。这下成了个煮鹤焚琴的莽夫,她十分惭愧。

蓝毛低低一笑。

宋央有点羞恼相激,再拿了一个扔出去,还是扎在……墙上。

岂有此理!她又拿一个,放在嘴前哈气。嘴里念了一声:“螺旋手里剑!”刷拉扔了出去。

这回,虽然没中靶心,到底差不离,飞到了外围。

身后的人笑道:“你的瞄准没问题,但是力道控制不对。应该这样……”

蓝毛突然靠上来了,与她紧紧相依,左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右手握着她的右手,再拣了一个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不要把力道集中在手腕,因为手腕会任性,要,靠手臂的力道,来稳住……”一面说,一面将飞镖扔了出去。

啪嗒一声,正中红心。

宋央感到一阵震撼,久久不能动弹。以至于,身后那个人的手缓缓搂住了她的腰,她也没有察觉。

“小班长。”耳后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只有靠得这样近,才能听到的程度,“你知不知道,有一样最神奇的止痛药,是什么?”

宋央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

“那我告诉你吧。”话尾处,那说话的嘴唇,轻轻贴在了她的耳后,从耳后一路吻到侧脸,又沿着侧脸缓缓滑到了唇边。

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不见了。宋央觉得此刻,

自己置身静好夏夜的一片花海,头顶是星辰日月交替变幻。不自觉就将头歪了一歪,用嘴唇贴上了那一直在寻找她的双唇。

有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替她转了个方向。然后她就不知道了。对方的吻太汹涌。以一种席卷之势,将她所有的神智和矜持都洗劫一空。自己的嘴唇不再属于自己,舌头也不再属于自己,全部都被对方掠夺过去。

在这种掠夺之中,浑身的力气也随之消失殆尽,软软的眼看站不住,幸而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背心。心脏的悸动害得她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肩,指甲还掐进了对方的肌肤。

薄荷味的。那若有似无的一点烟草的味道,更让人醺然。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立即就要昏过去,却听到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喊她:“宋央,宋央。”

睁开泪意盈盈的眼睛,她猛地清醒过来,不是很远的地方,是妈妈。妈妈在叫她。

是突然被推开的。上官快要刹不住车的时候。小班长就像止痛药里的极品,吗啡。非常效验,然而上瘾。

宋央双眼都红了,眼泪将坠未坠地望着她,仿佛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愣了半晌,忽然转身跑了。连药箱都没拿。

上官在原地站了很久。等自己从方才的甜蜜里清醒。然后退到床前,仰倒在上边。脸上一个带点羞涩的笑,抬手捂住了眼睛。最近,低血糖大概都不会犯了吧。小班长,好甜。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好=w=

感谢小天使们投喂:

关于小侠女(我第一章稍微修了一下:p)

第36章腻得慌

宋央深一脚浅一脚奔回家里,径直回到房间,呆呆在床沿坐下,不期然望进对面的小镜子里。

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自己完蛋了。嘴唇是微肿的,一双眼睛水光潋滟,还跟微醺似的,脸孔和眼眶都泛红,颊边隐隐尚有泪痕。

这姿态绝对糟糕透顶。

幸好妈妈刚刚人不在客厅,否则这一脸异样让她尽收眼底,追问起来,如何回答?

宋央抬手胡乱擦了一把,堪堪扑倒在床,脑子一片空白。

渐渐的,空白里有三个问题像图层一样依次浮现。

——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经此一问,小阁楼的一幕幕又像电影镜头似的涌上心头,所有的暧昧与悸动也逆袭回来。心脏在胸腔里闹革。命,慌得她无处可逃,只能拿枕头紧紧地压住了脑袋。

这种状态,沙漠里的鸵鸟偶然会出现,只不过鸵鸟一般没有枕头,只有沙子,没办法像宋央这样逃避得这么彻底。

妈妈在外面叫她:“宋央。”

“嗯。”她在枕头底下答道。

“怎么搞的,蒸了饭在锅里,又放着不吃,刚刚去哪了?”妈妈责备的声音。

“我刚刚,也、也在这躺着。”宋央口不择言,从枕头底下探出来,“有点累,暂时不吃了。”

“哪里不舒服吗?”妈妈穷追不舍。

“没,就是接着大考两次,有点累,妈你别担心,让我睡一觉就好。”

门外静了一会儿,响起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是的,妈妈越是关心,她就越是罪恶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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